夜风呜咽,密林涛声,诉说如泣。
白布飞舞,灵堂中凌尘颜的遗像栩栩如生,由欧阳雄亲笔所画,把这个美如素心兰的美人画得活灵活现,昔日娇美的风姿神韵完美呈现。
听完凌颜望的诉说,段小丹站起来,拿起旁边的麻布,递给其他三个儿时好友,各自往头上扎,要为凌尘颜披麻戴孝。
四人再次跪在遗像前,段小丹泪流满面,咬牙切齿地说道:“凌老师,你是我们的妈妈,你是我们雪邦山下的女菩萨,如今你含冤而去,我们定当为你报仇雪恨,你在天之灵安息吧。”
天色微明,风停了,寂静无声。
哭过一场后,大家心绪略微平复,围坐叙旧,难免面色哀伤。
小院外传来马蹄声,七人都起身向外望去,段小丹大声喊着:“阿爸,你怎么来啦?”
凌颜望拉着缰绳,把马拴在小院里的树下:“段叔,这么早起,快屋里坐。”
老段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脚下轻盈,大步走到堂屋,对着凌尘颜的遗像拜过,面色冷峻,扫视一眼几个年前人,上位落座,语气冷峻:“小丹,给我把不孝的望子按下。”
老段话一出口,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阿爸,为什么啊?”
“望子,你给我跪下。”老段不理会女儿的话,一声怒吼。
凌颜望扑通一声跪在母亲遗像前。
老段看看自己女儿,严厉斥责道:“你敢不听话啦?把墙上的荆条递给我。”
听老段的语气,坚定而不容反驳,段小丹的脾气估计就是学的她爸,在爸爸面前,段小丹也不敢迟疑,起身取下墙上荆条,颤颤巍巍地递过去:“阿爸,为什么啊?”
谁也不敢上前阻拦,老段手握着荆条,扑的一声打在凌颜望背上,打得凌颜望嘴一咧,不敢喊疼。
“这荆条挂了二十年,尘颜从舍不得打你,如今尘颜含冤而去,老子来代替尘颜教训你这个不孝子。”说着,又是一下,力道更大,凌颜望的背上渗出血来。
段小丹想上前去阻止父亲,脚迈出半步,不敢再往前走,哭泣道:“阿爸,你倒是说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老段目光如炬,看看在场的人,继续说道:“不孝子,老子今天告诉你,你妈为什么要回这里来安家?尘颜的爷爷曾是这群山之主,是万人敬仰的头人,是当年带领山里人反抗官府的大英雄,这群山的子子孙孙都该感谢他。尘颜不愿说起这些,可我们都知道。尘颜活得委屈,从不说发生了什么而回这山下来定居,她含辛茹苦,只愿你这不孝子能有出息,你竟然如此不孝。”
啪啪啪,又是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