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冷笑道:“他们是瞧着本王要死了,又被皇帝困在京中为质,想要另找山头庇护。”
柳千展看了一眼魏临道:“是该派人往闽中查探。想来想去也只能派魏临你去。”
魏临道:“我?不行,决对不行,如今已是深秋,闽中路途摇远,又要查帐,若大的闽中两郡,那帐一时也不知道查到何时?想来年后都未必事了。年未又是商铺最忙不过来的时候,各地铺子要寻查,还得忙着对帐。田间庄地的管事们也要上来交帐,等等,我这里多少官司,三头六臂的都未见得能忙得转。”
柳千展道:“先不说这个,等找着了,探探底细如何。果真可靠,再做打算。”
魏临闻言眼前一亮:“若有他去,想必可行。依他那本事,百个我尚且不如。而且有他出马人手不必多,不会惊动各方势力。”
贤王道:“你们先别把事情想得太好,那小子有些本事,龙隐卫未必能找到。不声不响的就能轻易躲开所有人马的跟踪。依本王看那小子未必真如他自称的为人下仆这么简单。”
魏临和柳千展面面相觑,王所说的有道理。但纵使这样魏临也是抱着很大希望的,毕竟王的龙隐卫是精英中的精英。
魏临将刘紫月易容后的画像交给贤王,贤王让暗卫将东西拿给龙隐卫。刘紫月不知道的是不止贤王,京城各世家,就连宫里的皇上都被她惊动了。此时各家手里都有一份刘紫月易容后的画像。
听雨轩内,青竹坐在外间屋里绣花。老夫人身边的余嬷嬷走了进来道:“哟,青竹丫头正绣花呢。”
青竹将活计放下,收了针线笸箩,起身相迎,拉了余嬷嬷进屋坐下,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是什么风把您这尊大佛给吹了来?”
余嬷嬷笑道:“嗨,老夫人传晚膳呢,命我亲自来请大姑娘过去。你们姑娘呢,该不会这时候在睡觉吧?”说着眼神直往与里屋相连的帘子瞟去。
青竹道:“姑娘正在屋里读女书呢,不让人打扰她。说是如今赐了婚就更要上进了,免得丢了皇家和咱们尚书府的脸面。”
余嬷嬷道:“大姑娘说的是,老夫人就常说女儿家的要多读女书。”
青竹道:“正是呢。”
余嬷嬷意味深长地对着通往里间的隔帘道:“眼见着就是饭点了,大姑娘再勤快反正也不差这点功夫,不如这会儿叫了她来,咱们一道去。”
青竹心里暗叫不妙,强作镇定,嘴里一时词穷,想不出应对的话来。
余嬷嬷见青竹如此,更是肯定,这大姑娘定是在屋里犯懒。心下暗骂,大姑娘野性儿不改,没有一丁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说什么读女书,啊呸,野丫头还能变成金不成?更让她气不过的是自己来了大姑娘仍旧不起身相迎,分明是打老夫人的脸。
余嬷嬷趁青竹一个不留神的空档,三步并作两步的,一把掀了帘子,探头往里屋瞧。见到里头刘紫月果真坐在桌前看书,心虚地干笑道:“大姑娘,您在读书呢,老夫人那里传晚膳呢。”
青竹本以为坏事了,还想着接下来怎么应对余嬷嬷。听余嬷嬷这一说,心下不解,跟着走进里屋,果真见到自家姑娘手握书卷端坐在房中。虽不明原故,但高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刘紫月放下书,并未起身,轻笑道:“瞧我,一时读书入了迷,余嬷嬷来了也不知道,失了礼数,还叫嬷嬷不要怪罪得好。老夫人一直说女人要懂礼仪,守本份,让多读些女书。这书今日一读,才知道老夫人所言非虚,果真是好书。我看不仅我们要读,余嬷嬷也要读些才是,毕竟您代表的可是老夫人的脸面。”
余嬷嬷脸色微赧道:“是,大姑娘说得有理,我回去就读。”
余嬷嬷走后,青竹呵呵一笑:“姑娘真有您的,您没瞧见余嬷嬷那黑得发青的脸,心中有气愣是没处发作。”
刘紫月让青竹端了水来,打散头发重新洗漱更衣。其实早在余嬷嬷进来的时候她就回来了,只是那一身易容成店小二的样子不方便让人瞧见,这才偷偷从后窗跳了进来。洗去易容膏脂,掩起绝色无双的容色,又重新画了“刘紫月”的妆容,仔细掩了额前的梅花儿的印迹。她才换上衣裳,就听得余嬷嬷朝她这边飞快走来的脚步声。还好她反应快,立马跳坐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书,不论什么的就捧了起来。
其实刚才她是有意拿话点余嬷嬷的,为的就是将人赶走。毕竟她的男装衣裳,银票子,易容膏等都还只匆匆在被子里虚掩着。余嬷嬷若果真进屋难保不发现端倪。趁青竹出门子端水的空档,刘紫月这才将东西收进墙角暗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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