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东华国京城日渐寒冷的天气截然相反,刘紫月天一楼的生意一天火过一天。各个加盟店也是一样红红火火,一派欣欣向荣的景况。生意上了轨道,刘紫月提了两个管事上来做苏掌柜的副手,天一楼的事基本放手交给苏掌柜打理。而自己则是悠闲地猫在闺房隔间碧纱橱的暖间里,拉着青竹几人戏牌。
自上次假山的事后,大夫人这个好继母又“贤惠”出新高度。这不在一次家族聚会上,当着众族人的面,隆重非常地让库房拨了整车的银霜炭给听雨轩,还送了几件价值不菲老气过时的皮氅,和成套过了府里帐册子能戴不能卖的首饰头面给她。
人家要演贤母,她只得奉陪做孝女,不仅感激涕零地收下在她眼里不值一提的“关爱”,还亲自侍候了大夫人用了一回午膳。就此,母慈女孝成了吴氏家族的一段佳话。副族长拍马屁一向是极有水准和眼色的,不过这回也有失手拍到马蹄上的时候。他见大人人贤惠至此,当即让人请了族谱来,郑重非常地将今天大夫人贤惠的壮举记了上去,意在让吴家后世族妇都要以大夫人为榜样,贤惠大方,视继子女,庶子女胜似亲生。
刘紫月记得当时她偷觑着大夫人更着脖子,僵硬勉强地维持着她一惯优美大方的微笑时,暗乐不已。让你演戏,让你装,这回装过头了吧?“贤惠”的人皮面具可要在脸上挂好了,有族谱在呢,哪天做得不尽如人意,亏待了本姑娘,可是要被后世子孙耻笑的。
刘紫月拿着纸牌发愣,嘻嘻哈哈地一个人呆坐着傻笑。红线摇了摇刘紫月:“姑娘,想什么呢,说出听听来大家一同乐一乐?”
刘紫月笑道:“没什么,只是高兴咱们有足够的好炭,可以过一个暖冬。”
青竹闻言几人想到刘紫月曾经乡间的清苦,一脸怜惜地看着刘紫月。唯独红线她不清楚刘紫月的过往,又最了解刘紫月如今的身家底细,撇嘴道:“哄谁呢,姑娘不愿说就算了。”
外头小丫环来了四个,每人手里都提着黑色雕花食盒,说是老夫人赏下的上等菜式。刘紫月受宠若惊,一脸疑惑,使了个眼色,让青竹递了一个银锭子给领头的丫头。
青竹道:“还请妹妹提点。”
那丫头喜笑颜开地将银锭子收下:“也没什么,只是听老夫人说,过两日礼部让人来下定礼,正式走起婚嫁的规程”
刘紫月不解道:“不是说明年元宵来的吗?知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领头丫头道:“说是提前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说来还等给大姑娘道喜呢。”一屋子人都跪了下来请喜。刘紫月心事重重地点头,让青竹每人分派赏银。
外人退去,刘紫月让青竹将纸牌收了:“快吃饭,一会儿你们分头去打听消息。钦天监算好的日子,怎么说改又改了?大家多带些银子,这时候了,都别心疼钱。”亲王婚嫁礼,向来马虎不得,若不是有什么大事,岂会擅自修改已经定好的婚期?外头都道贤王有病,活不过三十。难道是那家伙要死了,皇家急着拉她去冲喜?刘紫月想到贤王那心黑肝黑的家伙,又摇摇头,都说祸害遗千年。
青竹,青枝,青藤在府内探查消息,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到是红线寻了个借口出府,借着舅舅神医谷的内部消息渠道,弄清楚了婚期提前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