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不在跟前,贤王妃岂不是朕掌间之肉?”皇上诡秘地笑道。
太后点了点头:“皇上心中有成算就好。先帝当年将护国之职交给贤王,他手中有那道圣旨,皇上不可不防。”
尚书府内的吴星月,每日除在佛堂念经外,还增加一个登高远眺的嗜好。尚书府后山高亭之中,吴星月迎着夕阳远望。大夫人看了一眼身侧的女儿,叹了口气道:“星儿,回去吧,你二舅舅传信来说就这几日动手。”
“娘,可能的话留着活口,死太便宜她他,女儿要让她生不如死。”吴星月咬牙切齿地道。
大夫人拍着吴星月的肩膀道:“好好,依你,都依你。让她失贞于乱军之中,总行了吧。”
蓟城驿馆内,刘紫月唤来管家,龙二与暗卫副统领等秘密在书房议事,部署明日上香之行。当众人领命退去后,刘紫月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筋骨。不知不觉竟是一下午,刘紫月起身离开书房,让青竹备膳。
越是在危险之中,越是不能掉以轻心,驿馆中的膳食刘紫月信不过,依例,让青丝一一验看。果然,还是叫青丝瞧出了问题。
刘紫月瞧了一眼周围,见除几个她信得过的大丫环外,并无旁人,便低声问道:“发现什么?”
青丝回道:“倒也没什么,只是今天的菜都很奇怪,都加了一味清禹草的佐料。”
“清禹草,那是什么?”刘紫月不解道。
青丝将银针插回针包中道:“一种有着淡淡香气并有些微微清甜的草药,这种佐料在南疆一带很普遍,有助脾胃的功效。”
“这么说,吃着非但没坏处,还有好处了?”青竹道。
青丝点头道:“嗯,若是没有遇上天涎草,便没有问题。”
刘紫月若有所思,让青衣暗中将菜处理干净,将备用干粮拿出来分与众人同食。
第二日,刘紫月起了个大早,洗漱更衣后,驿馆的下人们依旧送来带有清禹草的佐料的素斋。刘紫月照旧让人处理了,与众人分食干粮。
“等此间事了,天一楼菜品由着你们吃个够。”刘紫月看着分吃干粮的众人,愧疚道。
众人呵呵笑起。
贤王妃奉旨上香求子,幽州刺使,蓟城县令等随驾前行。刘紫月坐于驿馆厅堂之内看着幽州众官员侍立两旁迎请,并未急着起身,轻拨着茶碗盖儿,小口小口地喝着清茶。
幽州刺使见刘紫月将茶杯放下便上前道:“王妃,时辰不早了。”
“不急。”刘紫月看了一眼幽州刺使,放松地靠了靠椅背,手指轻点茶几,眼神锐利道,“本妃听闻北幽借道,阵兵百万于峪幽关内,蓟城虽离峪幽关数十里地,但也不保准会流窜出一两股子不长眼睛的乱军不是?”
“怎,怎么可能。”幽州刺使避开刘紫月明锐得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吞吞吐吐地道,“乱军离蓟城还有些距离,应该不会,不会有乱军。”
刘紫月点头:“也对,不过本妃一早起来眼皮跳得厉害,总是心神不凝的,恐怕这兆头不好。本妃一个妇道人家一时也没个主意,不如还是改日等贤王回来再做上香的打算。”
刘紫月这话一出,引得众位官员上前劝解。总之一句话,刘紫月今天这个香是非上不可。刘紫月扫了一眼众人,心中暗自数着人头备案。
“行了,听你们的,去就去吧。”刘紫月微整衣襟,但仍旧没有起身的意思。唤来了王府侍卫将驿馆里外围了起来。
“没有本妃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刘紫月道。
在场的官员见此既惊又惧,一片哗然。贤王与贤王妃在闽地摆的鸿门宴,那名声可是响当当的。贤王妃不会是想要故技重施了吧?众官员都以幽州刺史马首是瞻。
幽州刺史惊疑道:“贤王妃这是何意?这里可不是闽地,由不得贤王妃胡闹。”
“放心,只是留诸位坐会儿,暂时封锁消息让人探探路罢了。”刘紫月把玩着水葱似的手指,轻笑道,“毕竟本妃乃千金之躯,不可冒然涉险,况且王爷不在本妃身边,本妃一个妇道人家怕呀。见谅,来诸位坐。来人给诸位大人看茶。”
一个与“贤王妃”打扮相似,蒙着面纱的女子进殿给刘紫月行礼。刘紫月微微点头道:“去吧。记住安全为上,若是不敌,将面纱摘了即可。”
幽州刺史看着离去的“贤王妃”,又瞧了瞧上首镇定端坐握卷看书的贤王妃暗自苦笑,明明长相普通,文静娴雅的贤王妃,何以如此难缠?本以为这个差事很容易,但现在看来,只怕不但交不了差,弄不好自己都要折在里头。难怪,会有鸿门宴,咸菜馒头宴。这两口子没有一个简单。原以为自己已是足够高看贤王妃的,安排了足够的人马设伏,现在看来,人家贤王妃更胜一筹,简简单单地一个金蝉脱壳便可以轻轻松松置身于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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