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乖乖,她也太能了吧?”胡县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还不知道掀起多大的浪,填进多少人命去。”
就在王刺史与胡县令这里酣畅淋漓地痛饮之时,小厮连滚带爬地跑进来喧称有要事通禀。
刺史府老太太沉声不悦道:“没规矩的狗奴才,退下贱民衣裳也学不来人样。张妈,回头让他好好跟着你学学规矩。”
老妈垂头应诺。
小厮整齐跪着,还没将话说明白。刘紫月披着素灰色兜头斗蓬走了进来。
“哟,王刺史府上可真热闹啊。”刘紫月道。
锣鼓声顿停。刺史府老太太,王刺史,胡县令等一干人,猛一见着认定已经死去的贤王妃,都吓得魂飞魄散。惊叫声,喝斥声,杯盘碟碗的碰撞砸落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一时间刺史府的家宴乱哄哄,闹腾腾起来。
刘紫月身旁的青丝出声喝止:“住口,贤王妃在此,岂容如此放肆。”
刘紫月出声解释道:“诸位,本妃无事,陈胡山陈总兵已经伏法,一切均已经水落石出。”
刘紫月对王刺史与刺史府老太太表达了继续暂住之意。刘紫月歉意道:“我家王爷在前线,本妃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小人扰袭,蓟城本妃能安心就寝的地方,也只剩下这刺史府。多有叨扰之处,还望王刺史,老太太见谅。”
刺史府老太太客套地连说着欢迎之至,蓬荜生辉之语,一面命三媳妇亲自安排刘紫月的入住事宜,一面邀请刘紫月入席。
就这样刘紫月从容淡然地住进湖心小筑。而原本嘻笑欢闹,酣畅对饮的王刺史与胡县令,再咽不下一口饭菜,香绵柔长的酒,再到嘴中,也只剩下苦杂涩然。
宴后,恭敬地将刘紫月送入湖心小筑后,王刺史与胡县令在书房内紧急议事。王刺史气怒地狠拍桌子:“炸死,炸死,好个贤王妃。陈胡山都陷进去了,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咱们事先竟然一点儿风都声都没有收到。”
胡县令道:“大人莫急,咱们先找人探探消息。”
“刺杀,伏击之事,贤王妃虽有活口,但只要她没实据,咱们且不管她。纵使隔着一层面皮没撕破,咱们只当糊在脸上不认也就是了。眼下咱们最棘手的事还是去年弄出的饥荒与贪下的税粮。”王刺史凝眉细思道。
“嘶,这货总屯在那里也不是办法,还是要趁早运出去为好,勾销了帐子,早消早了。”胡县令道。
王刺史看着被风吹得冥冥灭灭,东歪西倒的烛火,陷入沉思。
对于刘紫月死而复生,蓟城又是一阵热闹,人人都夸赞贤王妃智勇双全,不但能识破敌人的歹毒计划,而且机智地反客为主引出幕后奸人。那些被救的两千名士兵,许多都是本地征招的。当他们家中父母得知自己的儿子为贤王与贤王妃所救时,更是自发地来到王刺史府门前磕头谢恩。于是贤王与贤王妃的声望在蓟城高了许多。
沉浸于刘紫月的死生无可恋的吴星月,被巫巴绑缚在床,日日靠着被巫巴强灌的各种汤药维续着生命。这日饭点巫巴没有如往日一般带着汤药而来,而是端着一碗清粥和四色小菜而来。
与以往进门就灌汤药不同,巫巴掀开幔帐,站在床前看了一眼神情恹恹,目光日渐呆滞的吴星月,一声不吭地将她的手脚解开。巫巴从怀中掏出一封心诚山庄送来的写着有关贤王妃炸死,计划照常进行指令的信,一言不发地塞给吴星月后便转身出门。
巫巴坐在门外的阶梯上,逗弄伏在角落的小粉蛇。没多久,从屋内传出吴星月又是尖叫,又是痛苦,又是摔砸怒骂之声。吴星月蓬头垢面地夺门而出,拉扯着巫巴的衣袖,跪在乞求巫巴出手。巫巴没理他,抱着小粉蛇离去。
仇恨的滋养下,吴星月重新焕发出炯然生机,洗澡,吃饭,认真倒饬自己。又开始了她想方设法讨求巫巴之路。巫巴有意冷置吴星月几日。这日夜里,吴星月穿着巫巴最喜欢的薄纱衣,扭着水蛇细腰,伏在巫巴身上卖力逗弄撩拨时,巫巴捏着吴星月娇嫩的脸颊道,强迫她与自己对视道:“要我杀刘紫月?”
吴星月诚肯地点了点头。
巫巴放开吴星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子递给她道:“把这个服下,巫爷就帮你。”
吴星月接过瓶子疑惑地道:“这是什么?”
“一种让你心甘情愿爱上你巫爷的药。”巫巴道。
吴星月拿着瓶子的手微抖:“若是,若是”不想连日辛劳功亏一篑的吴星月贝齿轻咬着朱唇,不敢问出心里话。
巫巴似是知道吴星月心中所想一般道:“这可是好东西,此药名叫钟情蛊,是用你巫爷的心头血滋养而成的。放心,只要你日日想着你巫爷不会有任何不适之处,反之,则每日受着蛊虫蚀心之痛。这药得你自己心甘情愿地服下,否则”
吴星月凝神望着巫巴:“巫爷愿意将那个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对付刘紫月那个贱人是吗?”
吴星月见巫巴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含着泪轻笑着仰头将药服下。烛火熄灭,暖帐内女子娇笑吟哦,男子呼吸粗重。宽大结实的床被摇得吱吱作响。
刘紫月死没让皇上高兴多久,很快他就收到刘紫月炸死复活的消息。皇上看到幽州送来的折子,气得肺都炸了。
“贤王妃炸死,她竟然只是炸死,哼,陈胡山那个废物,人没弄死,竟然还搭上自己。蠢蠢,一个个都是蠢得无药可救了。区区一个妇人都对付不了。”皇上拿着折子气急败坏地在书房内来走着,“陈胡山,死有余辜,胆子不竟然瞒着朕长期吃着数万人的空饷。他死也就死了,偏偏让贤王得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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