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碧情一阵阴郁的冷笑后,道,“当铺都完了,那么本座留你何用?”说完,碧情忽地眼眸一厉,凶光毕露,运起内劲,将手中尖长锋利的修甲刀飞甩而出,直插入朝奉惊恐的眉眼之间。
朝奉惊恐的神情,瞪得铃一般大的眼睛,随着眉眼之间喷涌而出的大量鲜血,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碧情冷眼扫了一朝奉,吹着已修好的指甲道:“来人。”
密室石门由外而内地打开,走进来两个黑衣劲装暗卫,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奉朝尸道边上对碧情毕恭毕敬地道:“护法。”
“确认了吗,他身后有没有尾巴?”碧情道。
“回护法,发现一个,不过被属下清除了。”站在朝奉左手边的那个暗卫道。
“只怕晚了。魏大公子可是个难缠的主。安全起见,咱们找个地方撤离这里,巫巴与吴星月二人留下,继续呆在云归客栈。”碧晴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朝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拖下去,丢入乱葬岗。”
暗卫一右一右架着朝奉,将他拖出去。不多入,秘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进来的是一个清瘦颧骨较为凸出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云归客栈的方掌柜。
方掌柜给一碧情行礼道:“主人,如今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碧情道:“魏氏当铺咱们费心经营了数月,好不容易暗中截下部份收益用于咱们城外杀手的豢养之用。可恶,明明那些帐房都中了蛊,怎么半路好好杀出个刘离来。”
方掌柜道:“属下也没想到这刘离本事这般了得,才几日的功夫就将咱们精心设下障眼法给除了。”
碧情想了想道:“这个刘离一向神秘得很,你秘密派人去查查这刘离具体与魏大公子有何牵扯?”
皇上派来调查税粮案的钦差已经赶到幽州。贤王从军营回来将自己所掌握的人证与物证都交了出去。既然进了蓟城,贤王没有急着回军营,他顺到回了一趟刘紫月如今所居住的蓟城贤王府别院。
自王刺史税银一案告破后,刘紫月就搬到贤王府在蓟城的这处五进院子。因着贤太子妃的关系,贤王素来极爱荷花。因此贤王府的这处别院也挖了一个大大的荷花池子。时值盛大夏时分,正是荷花盛开的季节。虽然这里是北方,但是花匝手艺很好,这处别院的荷花开很很好。亭亭玉立盛开的荷花,傲然昂枝的花苞子,蜻蜓间歇花瓣儿尖上,彩蝶儿轻点在嫩黄的花蕊上。被姿形各异的荷叶子装点得碧绿碧绿的荷花池子,随着清风拂面,泛起淡淡的涟漪。
与贤王一样,刘紫月也极爱荷花,她忙里偷闲时,总爱到这边散心。贤王回府时,刘紫月正坐在荷花池子边上的大柳树下聚精会神地看青丝拿处理过后的柳条儿编鞋子。
“做什么呢?”
贤王的声音忽地在刘紫月身后响起,吓了刘紫月一跳。刘紫月拍了拍胸脯笑道:“爷,怎么今个儿得空过来?”
贤王道:“钦差到了,本王交接些证据。你们做什么呢?”
刘紫月拿了一支青竹已经编好的柳条儿鞋子道:“爷,您瞧,这个做得巧不巧?”
“嗯不错。”贤王看了一眼屈膝行礼退至一旁垂首侍候的青丝,中肯地点评道。
“妾身还是头一次见呢,原来柳条儿用处这么大,能做鞋子,扇子,垫子等。”
贤王眼神微闪几下后,又略偏着头,微垂着眼眸,快速地滤去眼底的深思。嘴角蠕动了几下,就要脱口而出的疑惑之词被他很快地咽了下去。乡间长大的姑娘,怎么可能没见过柳条编制的鞋子之类?刘凝烟?是这个原因吗?紫儿,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爷,您怎么了?”刘紫月道。
贤王角的蠕动被刘紫月瞧见了,他见躲不过,便寻了个口渴的理由搪塞过去。
刘紫月以眼神示意青丝下去给贤王倒水。贤王却将青丝唤住:“你等一下,拿一套茶具来,嗯,就本王从京里带来的那套菊纹紫砂茶具拿来。另外在这里摆上一个竹茶炉。”
“是。”青丝领命退去。
“爷,您方才说您回蓟城是为了交接税粮一案的证据?”刘紫月道。
“嗯。”贤王拉过刘紫月,一同坐在荷花池旁的双人石椅上,“怎么了?”
“都交出去爷就不怕有人会做手脚为王照,胡进民等翻供?”
“别管他们怎么弄,只要咱们有粮在手,那点子证剧就是翻了,他们又能如何?”贤王不屑地道。王照也好,胡进民也好,他们最大的破绽不在其他,而是在粮。一个去岁闹饥荒之地,这一大批粮食税粮的出处,他们怎么解释?何况如今天他们已经死了。
“据王府邸报上说,皇上将史景行收押在天牢,暂未做任何处置?”
“正常,本王那封折子进京就没想过处置得了史景行。”贤王讥讽地笑道,“咱们的皇上耳根子可是软得狠的。”一个在大事面前没有原则拎不清的皇上,真是让人无语。
“那爷的这回又在谋什么?”刘紫月好奇道。
看着刘紫月被太阳晒得红扑扑的脸,以及眨那双充满好奇的扑闪扑闪,水灵灵的大杏眼儿,忍住俯首亲咬的冲动,抬手轻捏了她一把,老神自在地道:“王妃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