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星月撅嘴道:“真是奇了,怎么蚊子今天专挑着我咬呢?”
刘紫月与吴星月又一起闲走了一小半圈后各自散去,临走前还送了一个自制的小香包给刘紫月。吴星月与“巫巴”走远后,刘紫月让人唤来了青丝,拿出吴星月送给她的香包让青丝查验。
“王妃,香包里头的只是普通的玫瑰花的花干。”青丝道。
刘紫月点头,想方才吴星月扑打蚊子时,扇面儿扇过来的那阵香风,心下起疑,让青丝给自己验脉。青丝仔细查验,良久后摇头道:“奴婢并未发现任何端倪。”
“许是我多心了。”刘紫月扶额,揉捏了一把头上的太阳穴。
王府别院渺风院中,吴星月回到院子寝房内,从多宝客上翻出一个带着锁儿的精致黄桃木盒子。吴星月将盒子打开,取出里头的一本蓝皮书,将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盒子底层揭下,将手中的美人团扇仔细地收入在盒子小夹层内平垫着的一个大红色鼓鼓囊囊的垫子上。若是刘紫月在这里一定会吓一跳,这个盒子夹层四壁刻着的繁复符纹与当初巫巴进府时所带的那个医药箱子的符纹极为相似。
吴星月将夹层封上,把蓝皮书放了回去,重新锁好黄木盒子。吴星月手心握着曲形小钥匙,靠在多宝格旁的墙边,全身放松下来,舒了一口气。她见“巫巴”进来,正欲对“巫巴”说话时,却见“巫巴”摆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吴星月疑惑地顺着“巫巴”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不多时,房内花开富贵坐屏后头走出孙嬷嬷。
“哟,姑娘回来啦!”孙嬷嬷道。
“你在房里做什么?”吴星月皱眉警觉道。
孙嬷嬷道:“老奴给姑娘铺床呢。王妃交待,姑娘娇贵,姑娘近身之事让老奴亲自打理。”
“嗯,下去吧。”吴星月冷哼道。
吴星月张口欲要再言,却见“巫巴”挥手,让她等等。“巫巴”将吴星月寝房内巡查过一遍,确认无人后,关着门低声道:“说吧。”
“那老婆子不会瞧见了吧?”吴星月道。
“巫巴”皱眉低语道:“怎么也不小心些。”
“巫巴”低头想了想:“这样小心起见,你把盒子里的东西交给我,扇子,我那还有一柄,一会子再给你送来。至于那垫子你晚间自己在房内偷缝一个,夹些花草干就好。盒子锁好,原样放在多宝格上。”垫子里头的香料换了,就算贤王妃起疑,命人暗中来查也无甚至要紧。
吴星月点头:“这样也好,我这屋子进出的丫环婆子太多,人多眼杂的,每日要用时,我再与你换扇子。”
其实吴星月与巫巴多心了,当时在寝室里铺完床的孙嬷嬷只是瞧见背对着她的吴星月在多宝格前匆匆忙忙地锁着一个黄木盒子。
是夜,刘紫月在书房才处理了一会子公务便觉浑身困顿,脑子浑乏,顶部头皮伴有一阵阵发麻的痛感,头部有压迫般的紧箍感,她渐渐思考困难。她抬着左手在突突跳得厉害的太阳穴处揉捏,直到坚持着写完最后一个字后,才打着哈哈起身回寝房歇息。
梳妆抬前,刘紫月看着铜镜中的困乏无神的自己,微微皱起秀眉道:“其怪,今天怎么这么困成这样而且”前世的偏头痛,怎么这一世又犯了?
正在给刘紫月打散发有髻的青竹道:“许是王妃今日公务处理多了些,早些睡,明日一早起来自然好了。”
刘紫月点头。洗漱更衣后,刘紫月坐在床边按压着不适的头,唤住正要出门的青竹道:“青丝,王爷没在,今你就陪本妃同睡吧。”说到底,刘紫月还是对今天从吴星月扇间闻到的那股子香味耿耿于怀。自服用过洗髓丹后,刘紫月的五感就特别的灵敏,虽然不知道那味儿是什么,但是很特别,她绝对不可能闻错的。
夜里,刘紫月忍着头疼,调整呼吸节奏渐渐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东华国幽军营帐内,贤王处理完军务后,才拿出暗卫送来的刘紫月写的那两封折子批阅。
贤王一口气看完刘紫朋的两封折子后,摇头轻笑,感叹道:“这丫头,怎么会这么聪明!”看样子,一心发展闽地经济作物,开展小手工业生产的刘紫月已经注意到闽地农户的土地问题。开荒?贤王手指轻点着案桌,暗自点头,嗯,就目前来看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小手段。贤王在折子后边增拟了几条鼓励措施后,用朱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准”字。
贤王既欣慰于刘紫月的聪明,又感叹自己没有看错人,他的果然最适合的还是总理财务。刘凝烟么?本王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境才能教出这样的你。
想起与她过往种种,那丫头总是那样,像一座深藏不露的宝藏一般,让人越往里探索,越是惊喜。聪明,善良,坚韧,独立,傲骄,她的每一面他都喜欢。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而他何其有幸这样特别的女子却属于他。一切仿如命中注定一般,她就那样因为一道莫明其妙的圣旨,忽地出现在他生命里。
只是,贤王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白纸在上头写完,“篱笆底下,闲话桑麻,与妻共良宵。”后,扔下笔,起身走出营帐。贤王站在营帐外,惆怅地站了许久,唤来暗卫将桌上的东西交给刘紫月后便离开了。
暗一在刘紫月身边,如今在贤王身边当差的是武功高强但性子憨实的暗二。贤王本意是让暗二将桌上他批复过的刘紫月的那两封折子交给刘紫月,没想到,暗二会错意,将贤王随手写的一行小字也一并拿走。
刘紫月这一夜睡得很挣扎,迷迷糊糊的睡梦间,她仿佛听到一阵奇奇怪怪的笛声。而她本就纠结的梦渐渐地随着忽紧忽快,奇特的笛声,慢慢地陷入恐怖恶梦的深渊泥淖中。梦中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墨黑色陶瓷罐子内。陶瓷罐里许多恶心可怕的各种毒虫在相互撕咬。梦中,一只只巴掌大小的蜈蚣正快速地往她脚边爬了过来,刘紫月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汗毛竖起,急急忙忙地退开。她不小心被一条花绳子绊倒,正想抬脚将花绳子踢开时,却发现那条花身子蠕动了一下,转着头,向她吐着血红的蛇信子,忽然凶猛地朝她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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