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编辑,我们出去谈事。”纪蜜一时没有说话,季暮就站了起来。
苏韵欢来的目的主要还是见,季暮要是提出离开病房的提议,苏韵欢当然照做。
苏韵欢又跟纪蜜告别,没再追问纪蜜那时拉着她叫言欢的人是谁。
她自然不会追问,追问了就显得可疑,虽然被误认为其他人会让人很好奇想要知道被误会成了谁。
可刨根问底,不是这个人好奇心实在太重有强迫症,就是本身有问题。
苏韵欢要是还再问,纪蜜会坚定她就是言欢。
然而苏韵欢止住了,这让纪蜜无法判断。
自从听了言绪那句要让季暮偿命的话,纪蜜不得不对苏韵欢产生戒备,原本她只想搞清楚苏韵欢是谁。
但现在不管苏韵欢是谁,她似乎都和言绪有关,是那个要用来对付季暮让他偿命的人。
纪蜜在苏韵欢离开病房前,说道:“苏编辑,有空我请你喝咖啡,为昨天惊吓到你表示歉意,而且可以跟你谈谈我那位跟你长得极其相似的朋友,你们太像了,我都区分不开。”
“你有朋友跟我长得都区分不开?那好的,纪警官我们改日再约。”苏韵欢被纪蜜引起了很大的兴趣,一脸吃惊不敢置信,十分好奇就应下了纪蜜的邀约。
纪蜜跟言绪之前的争吵太严重,再套问言绪到底要做什么事,一定不会有结果。
换苏韵欢这里下手,调查她和言绪的关系,或许会有发现。
苏韵欢来找季暮是代出版社方面来跟季暮商讨出书的事,古温淳是季暮的经纪人,也跟着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空无一人,关着的病房门阻隔了外面的谈话,纪蜜什么也听不到。
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纪蜜还在回想苏韵欢在病房时的每个反应,可后来想着想着,盯着点滴,反而被药水那滴答滴答有节奏的滴落方式给清空了思绪。
静下心关注一件事物,让脑袋放空,无法运作去想事情,只目光平静凝视着药水滴落的地方。
季暮回病房,看到纪蜜眼神呆滞盯着点滴,他看了看输液瓶里的药水。
护士说这是消炎类药物,瓶小容量少,但需要快速输液。
看到输液瓶还剩下三分之一,在他的预计内。
他算着按照最快的输液速度需要多久输液结束,在跟苏韵欢谈事情时就控制好了时间,赶在输液完毕前回来。
他对纪蜜的照顾,不放心其他人插手,同时也不放心纪蜜本人。
而且事实证明纪蜜确实也是个不值得季暮信任的人,她发着呆,连他进来了都没反应,又如何能指望她关心输液瓶里的药水挂完没。
季暮敢肯定,要纪蜜发现输液好了,一定是等针头那里血液回流,更加痛了,她才会觉醒叫护士拔针。
季暮又端了凳子在病床边坐下,这时纪蜜回神了。
“苏编辑已经走了?”
“嗯。”
纪蜜感受被子下面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按住,季暮拉开被子一角,看了看,纪蜜手上插着针的附近部位已经浮肿有淤青。
他找对位置,在手背青筋纹路下去到手腕的那个地方,用指腹轻柔抚摸,缓解纪蜜的痛楚。
纪蜜心中一暖,季暮还是心疼她的,她喊疼,他就想办法不让她疼。
“苏编辑像我的一个朋友,她叫言欢。”纪蜜做了思索,最后决定把言欢说出来。
“嗯,我知道,言欢曾经是我的临时助理,言欢和言绪两姐弟小时候跟你一起长大。”
季暮不惊讶纪蜜也认识言欢,是因为他查到言欢跟言绪的关系,而纪蜜跟言绪青梅竹马,自然也是跟言欢很熟。
“言欢在十八岁的时候出了国,说是留学,但其实是去打工为主,那个时候说是国外打工赚得钱多,言欢就跟着她家一个很远方的亲戚出了国。
言绪当时十六岁,母亲已经去世,姐姐又不在身边,我妈就把言绪接到我家来住。言欢隔几个月就会寄钱回来,两年后言绪被人挖掘,让他去当艺人,承诺边读书边配合娱乐公司那边培训,都有钱拿,言绪为了远在国外的言欢不用为养活他而辛苦打工,如果他能自力更生,言欢就可以回来,言绪也就同意了签约天勤。
可言欢没有回来,既然言绪在国内已经不愁钱的问题,她就要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之后就专心开始学习,一开始留学的学校是国最差的学校,后来有钱能交得起名校学费,成绩又好,就自然而然进了高学府深造。”
纪蜜叙述着,季暮认真得听着,他对言欢的印象只有国名校高材生,可光鲜的事实背后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再后来,就在两年前,言欢没回来,回来的是她的死讯,当时言绪在娱乐圈已经是名及一时的当红男星,匆匆出国,带回了言欢的骨灰。
因为事情是发生在国外,言绪跟言欢的关系也没有曝光,言欢的死就没有刊登过任何报纸,我那时已经在西城警局实习,就托人找国的警方了解情况,那边的警察给出自杀的死因。
言绪回来也没有颓废,只是人变得更加阴沉,后来我才知道他不信言欢会自杀,言欢留下了一封遗书,这让言绪坚信言欢是被谋杀。”
纪蜜说了很多,虽然还有所隐瞒,但她相信季暮能在她这些话中找到很多重要信息。
言绪认为言欢是被人害死,要报仇,所以季暮你要当心。
纪蜜等着季暮发表听后感想,可季暮没说话,而是看了眼输液瓶。
也不叫护士,把纪蜜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亲自为她拔针。
看着季暮干脆利落的拔针动作,打过针的都知道,扎针那是真有刺疼感,技术再好的护士,也会痛。
但拔针,技术好的护士来拔,会让你什么时候拔走的针都不知道,快速得让人的知觉都感应不出。
可纪蜜扎针会惊叫一声,拔针也会惶恐,技术好的护士拔她针,那跟技术无关,而是她心理作用。
实际无知无觉,心理上却觉得会疼,就算不疼也要畏惧拔针。
然而季暮的动作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要拔针了就拔掉了针,让纪蜜都来不及做心理反应,也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纪蜜称奇,“季暮你真有一手。”
“看着护士拔了两次,学了后就会了。”
“你以前经常挂点滴?”“不是,是你昏迷的时候练了几次,熟能生巧。”
“”
纪蜜心塞,要不要问他那以后还会不会在她住院的时候在她身上试验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