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务处的正副主任,分管安全工作的副校长,以及其他几位相关责任校领导对安小牧持续问询了两个半小时。
期间有的唱红脸,各种利害陈说,普法教育,后果分析,语气严厉,表情严肃,态度恶劣,声音又惊又响。仿佛审讯犯人的讯问专家。
有的则是扮白脸,各种温言安抚,细拉家常,娓娓说服,表情和蔼,态度慈爱,仿佛最和气的大妈大婶在听你诉告委屈。
但是无论威胁恐吓,还是循循善诱,都没有取得任何进展,安小牧就仿佛一个油盐不进的鹅卵石,进锅什么样,出锅还是什么样,嘴里的话来回来去就是那些,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几位年龄加起来几百岁的人精们使劲浑身手段也没有把安小牧拿下,也是没了脾气。虽然很有挫败感,但却对安小牧这个学生有了一丝刮目相看的心思。
这样的年龄单说这心理素质,却是绝对出类拔萃了。当然,死硬顽固,不懂变通的标签也同时贴在了安小牧脸上。
两个多小时的工作总不是白做的,最起码对这次事件有了一个概括的了解。
虽然安小牧和段誉宏两人口中的主观描述差别很大,但是客观事实却已经基本清楚,鉴于另一位当事人还在医院进行治疗,所以就不再对安小牧进行询问。
在要求安小牧写一份深刻的情况说明之后,就让安小牧回去了。
安小牧礼貌的和几位校领导告别,从从容容的出了教务处,仿佛一个凯旋的胜利者,张扬而又自信。
下午最后一节课已经结束有一段时间,走得不剩几个人的教室里,张秋白还在静静的看书学习,一个帅气阳光的少年坐在安小牧的座位上,单手支着脑袋无聊的翻着课本,一双隐藏在黑框眼镜后的大眼睛时不时瞟向张秋白,眼神里充满了探查和试探。
赵朋辉很好奇,十分好奇,对于这位整个学校里唯一看不透的同学,赵朋辉从进校的第一天起就对她产生了兴趣。
张秋白气质神秘,寡言少语,身形娇小而面容冷艳,平时除了看书就是看书,仿佛获取知识就是她唯一的生存乐趣。
不对,还有安小牧,除了读书,唯一能让她提起点兴趣的就是安小牧。
安小牧是张秋白唯一愿意主动交流,并且能和谐相处下去的男生,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很有意思,安小牧从来都是扮演一个唠叨多话的受受男,张秋白则始终是本色出演。
这两个人都有着无穷多的神秘,安小牧这个人赵朋辉自觉已经了解一些,但是张秋白,赵朋辉却是越接触越感觉对方神秘而不可知,哪怕动用自己手中一些隐秘的资源多翻调查,依然毫无所获。
来二中学习本来是抱着一个玩票的轻松心情,没事低调的装装比,在一朵朵含苞欲放的花朵中享受着青春的鲜嫩和朝气,没想到会意外的遇见这样两个有意思的人。
赵朋辉为了接近张秋白而主动向安小牧示好,并且在一番接触之后获得了对方的好感。
随着接触的深入,赵朋辉发现安小牧这个人就是一个处在叛逆期,又经逢家庭变故而失去生活方向的无助小孩儿,虽然平时表现得恶行恶状,好勇斗狠,但是本身心地善良,同时颇有几分尚义任侠之气。两人竟然不知不觉间成了很好的朋友。
赵朋辉正想得出神,不注意间偷摸摸的眼神被张秋白逮了个正着。
“阿辉,想看就直接看,你这样时不时瞟一眼我很不喜欢,还有,我看你好像对我有很多疑问,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讲出来!我会尽力解决你的疑惑。”
张秋白突然合上书本,转头直直的盯住了赵朋辉的眼睛,面无表情。
“啊?不好意思,小白你好敏锐啊,我看的那么隐秘都被你发现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对你挺好奇的,你每天总是利用一切时间来看书学习,除此之外,好像对所有的东西都不感兴趣,难道你就不感觉枯燥乏味吗?为什么不多和其他的同学接触交流”
赵朋辉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着,刻意闪躲着张秋白的眼睛,俨然一个害羞的大男孩儿。
“不会,看书就很好,我觉得看书是最简单便捷的学习交流方式,书里的内容直接包含了作者的性格,思想和问题,没有或者很少伪装和掩藏,交流起来很省心。另外,我不太善于和人交谈,也不喜欢其他人浪费我的时间,当然,你和安小牧例外。”
“那你都喜欢看些什么书啊?”赵朋辉继续问。
“什么书都看!”
张秋白回答的很认真。
“黄书看吗”赵朋辉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么一句,问完之后马上后悔,心说完了完了,这个和安小牧呆久了嘴上就是没把门的,什么话都不经大脑随便秃噜,这下小白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