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笑了:“只有凶手才会用那个背包来嫁祸给菲力,想让警方去调查菲力。”
这时苏珊露出困惑的表情,插话道:“林克,怎么我有点听不懂,你好好解释一下。”
林克点点头,说:“首先干燥的背包出现在雨后的河边,这就极不合理。”
“凶手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要扔背包或是要嫁祸给某个人,有更好的方式。”
“那么我可以推断出,背包肯定是某个人放在河边的,而放在河边的目的就非常可疑,他为什么要放在河边,为什么要放在米蒂能看见的地方。”
“答案呼之欲出。”
“菲力放的,目的是让米蒂发现。”
“米蒂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农妇,她发现背包后一定会问他老公怎么处理。”
“她老公瓦猜是菲力的助手,同样没什么见识的瓦猜也一定会问上司菲力该如何处理。”
“那么菲力就可以赶到现场,用手摸一下背包。”
“这样一来,背包上有菲力指纹就很正常了。”
“退一万步讲,即使这两人没有询问菲力,而是想直接报警的话,那么菲力一定会‘恰巧’出现在现场,去摸一下背包。当时菲力绝对就在不远处盯着,以确保万无一失。”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菲力之前不小心摸过这个背包。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将背包放在菲力家附近,企图嫁祸给他。菲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开背包的时候摸了一下。”
“菲力急于洗清背包上有他的指纹这个对他极为不利的事实,所以才安排了‘干燥背包出现在雨后河边’这个桥段。”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释一个在暴雨山洪频发的雨林中,失踪了两个月的背包,会干燥地出现在雨后的河边。”
罗贝希眼睛瞪得溜圆,不可思议地说道:“怪不得……我说怎么我放在菲力家门口的背包,忽然被警方在河边发现。我始终想不明白。”
“可是,你即使排除了所有人,又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罗贝希问。
林克看了他一眼,说:“最开始我就说过,调查第一天我就有一个疑问,和两个女孩喝酒玩耍的同学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无解。直到那天在酒吧,我忽然看见一个白人,正在看女游客失踪案件的报纸。”
“要知道去语言学校的都是外国人,白人非常符合这个身份。”
“所以,我就来找你聊天。”
“任何人最好不要跟我撒谎,特别是凶手。”
“凶手跟我撒一个谎,就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谎。”
“而我,只要抓住一个谎言,凶手就死定了。”
罗贝希懊恼无比:“因为你当时说你是游客,我大意了。我不该多余编那么多故事。你一定事后联系了克里娜的父母,我的‘青梅竹马男友’身份不攻自破。”
“可是,你就那么确定我会来这里毁掉物证吗?”罗贝希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林克淡淡地说道:“打草惊蛇这种低级套路,实在不怎么高明。但是,要看对谁。我就问你,你若不是做贼心虚,想要毁灭证据的话,已经时隔几个月了,你大可以逃回你的国家,那你跑来案发地干什么?”
罗贝希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连我的心理都被你拿捏得死死的,我认栽了。”
苏珊这时忽然对罗贝希发问:“我只问你一件事,细节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就告诉我,那两个女孩是当天就被你杀了,还是……”
罗贝希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得色:“嘿嘿,十天后最后一个才死。”
苏珊紧紧咬着嘴唇,蹦出两个字:“禽兽!”
林克心头火起,上前狠狠踹了罗贝希一脚:“走,回警局!”
将罗贝希送回警局后,核实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嗬兰人,而是米国人。
作案动机是见SE起意,之前他和两名荷兰女游客在语言学校认识,后来酒吧喝酒的时候约好第二天一起去玩。
罗贝希知道两位女游客会带狗,所以提前准备了带安眠药的火腿肠,狗吃了之后慢慢就跟丢了。
等狗狗自己醒后,便回到主人家。
至于作案的细节,两名女孩的经历可以说生不如死,不可描述,配得上苏珊评价的“禽兽”两个字。
相片和电话记录是他一手制造的,由于太紧张,在相机和通讯记录里犯下了许多致命错误。
在雨林里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心理压力下,罗贝希匆匆埋藏了作案工具和女孩的人头。
案发后罗贝希躲去了基隆坡,觉得风声过了才返回到这里,想要毁灭证据。
现在真凶伏法,也算是给两位嗬兰女游客一个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