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钟长存注意到了师子看的入神,没有打扰,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装上了老旱烟,嘬起了老烟锅。
烟雾有些呛,师子吸入直难受,挥手将雾气打散。钟长存一路的疲劳并没有要停止吸烟的心思,便将嘴中烟气吐向了外侧。
师子侧身避烟,望向车队货物,又好奇问道:“我看了看你们车上装的都是日常所见的东西,也没什么稀奇罕见。烬州城就没有自产自销的集市买卖吗?为什么还要高价买你们的?而且赶三个月的路,这些食物不腐烂吗?”
钟长存回道:“因为烬州人有的是钱,一来不需要自己去劳动,二来花钱也是一种极大的快感享受,即便食物腐坏也会高价购买。”
师子问道:“那烬州人究竟有多少钱?”
师子一问,也问到了钟长存的心里去了,哪有人不喜钱?
有了钱后要么低调隐瞒,要么高调攀比;没钱那会儿惦记着别人兜里的钱怎么到自己兜,有钱之后了又惦记着自己兜里的钱怎么比别人多。
烬州人究竟有多少钱?同样也是整个商队共同的问题,他们不畏艰辛前来贩市,就是要看看哪一天能赚完烬州人的积蓄。
烬州人的钱是怎么来的,钟长存一清二楚,商队其他人也心知肚明,但是却从不效仿。
钟长存将所知的烬州九十年变化,告知师子:
相传,九十年前,烬州城与一般城市无二。烬州效仿龙庭,以及四大都等城市繁华,大行都市殊胜蓝图,将原本乡村居落集中规划,提升原本的生活规格质量。
头十年,烬州城九千村落改宏图,取缔瓦房,僻壤集镇。村不过百户,皆集中生活在了一十九层宽矮舍。偌大烬州,不见村落,近万矮舍,一村一楼;
二十年,烬州城一千乡镇再集中,取缔村落,合乡并县。镇不过百村,皆集中生活在了七十九层广高阁。偌大烬州,不见乡镇,上千高阁,一镇一楼;
三十年,烬州城一百县城又集中,取缔城县,万民归市。县不过百镇,皆集中生活在了百卅七层开阔殿。偌大烬州,不见城县,满百阔殿,一县一楼;
四十年,烬州城一十市区亦集中,取缔区市,尽皆州民。市不过百县,皆集中生活在了二百一层轩宇宫。偌大烬州,不见区市,孤十宇宫,一市一楼;
五十年,烬州城一州一地终归一,耗山夺料,大动土木。州不过百市,皆集中生活在了三六五层千镇楼。偌大烬州,不见昨日,擎天镇楼,一州一楼。
六十年,烬州民乔迁入驻千镇楼,昨日蓝图,今朝当现。衣食起居乐,皆集中在了方圆百里的四大商市。偌大烬州,不见昨日,繁华大都,今之烬州。
七十年,烬州田集体承包外州民,他人劳作,油菜花黄。粒粒黄土情,皆集中在了久久灌溉的万亩秧苗。偌大烬州,不见劳民,逍遥度日,闲人惹事。
八十年,烬州民出卖土地持有权,寸土寸金,尽皆肥富。无数金银玉,皆集中在了各自百平的楼阁小院。偌大烬州,不见贫穷,古之期愿,今之豪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