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儿再次问道:“开心时,笑出来,不是很好吗?为甚要藏着?”
薛胜再次回道:“害怕。”
纪雨儿不明其因,继续问道:“害怕甚?”
薛胜望着空中半月,迟疑了许久,继续回道:“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到底在害怕甚。有那么一天,我遇到了那个人,就萌生了这个疑问。”
纪雨儿连忙问道:“那个人是女人吗?”
薛胜点了点头,回道:“我的所思所想在那个女人眼中犹如笑谈,我一度的怀疑,是我与这俗世脱节了,活成了空幻假象惹人打趣。也同样是那个女人,使我留恋上了俗世。”
薛胜面带悦色,扭头望向了纪雨儿,继续开口道:“这俗世很美!美在了无能为力却又满怀向往,欣赏这种美的心,一直悬在天地之间,又无住乾坤。这种美正是俗世的魅力所在,你觉的呢?”
纪雨儿没有明白薛胜的话,但是却在这一晚看到了薛胜久违的笑容,通过他脸上的笑,懂了他的心思,又似乎也懂了他刚才的话。
纪雨儿答声道:“嗯嗯,很美。”
薛胜继续言道:“正因如此,你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归宿。”
纪雨儿望向薛胜,明白了言下之意,心里的想法不敢说出来,即便说出来也是空谈。
薛胜没有继续停留,返回房间,熄灭了油灯。
就在这一晚,纪雨儿压住了心事,往日那位朝气蓬勃的邻家姑娘,少了生气。
纪家二老听到了薛胜定亲的喜讯,不得不开始张罗自家女儿的姻缘。常言道,好汉无好妻,懒汉娶花枝,非此这般才算的上圆满,也正因这般牵动了怨恨愁苦。
非是执笔者有意错姻缘,只叹姻缘皆这般。姻缘这事,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
钟州城颇有名气的媒婆接了纪家的委托,在满个钟州城寻了一处好人家。家里田宅应有,嫁过去到不愁吃穿。纪雨儿在媒婆的安排下,约见了这位寻妻郎。
纪雨儿见他模样到是一般,虽不出众也不算貌丑。几语交谈,便看透了此人无甚壮志柔情,也无恶心邪念,只是家中颇有闲财,曾招惹过风流案。纪雨儿自是不满,奈何二老以及媒婆的好言劝压,只得自叹无缘有情郎。
纪雨儿对镜言愁,不觉一问,女儿出嫁为甚?
若是这一嫁,能得满意答案,便是无悔。若无称心答复,此生又了何意?
纪雨儿定亲的喜讯同样传到了薛家,成亲日子要比薛胜要早上七天。邻里之亲,自是要互相帮衬,两家走动又恢复如初。
二人婚事都已分别定下,又分别许下彩礼,通会乡里亲朋。两家按部就班,直至婚毕,各自繁琐事宜,略而不谈。
雁群南飞数日,时光葱逝,转眼入冬,又复暖意,雁群结队归返。
钟州城外的钟山深林内,那位老樵夫吴味,依旧砍柴于此。钟山上有一座城隍庙,少有香火,吴味乏累之际便来此歇脚。
钟州城隍庙相隔不远,有一座雷公祠,继往上走去又有一座天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