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祝张成言道:“我回赢州之后想要立足,却发现以往自由的性子根本养不活自己。金银如豺狼恶虎,容不得我等商量。想要稳定生活,要么被虎食,要么作老虎。”
伯服言道:“你既没有被虎食,也没有作老虎,在这庙子里到是很安稳。”
张成再言道:“想要安稳到也容易,那就做个御虎的虎主,就都解决了。你还年轻还有希望,我不成了,我属于胆小的怕虎之辈。”
张成的话给了伯服新的提议,也是新的选择。对于伯服来讲,面临的选择真的是太多了。
相比而言,没有选择反倒是轻松的,少了无用的烦恼,一条路走到头。相反,太多选择的烦恼是否又是没有选择的期待?
作御虎的虎主又谈何容易,自己还不是跟张成一样,同属怕虎之辈。
伯服的思绪很多很杂,但却很单纯,只希望能够皆大欢喜。他带着思绪在赢州城思考,却撞见了一声熟悉的骂声。
不知不觉,伯服来到了虞粥的家门前,虞粥从未提及过家在哪处,伯服也没有暗中去调查过。
虞粥家门在当地略显阔气,此时正被烦恼纠缠。门前台阶下站着两位求婚男子,各带诸多聘礼,以及媒婆家仆等人。
聘匣中的银子被虞粥扔撒于地,绸缎衣物也是扯乱一旁。
虞粥对两位求婚男子大声骂道:“你们算什么狗东西!还有脸来找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狗德行!一群人面脏心的腌臜货!”
门前众人对虞粥举止甚为不满,这般火燥女子又有谁愿意娶回家?
众人一边收拾散落的聘礼,一边责怪媒婆,之后悄悄离去了。
虞粥气性很大,嘴里仍在谩骂,恍然间见到了伯服走来,才收了脏口。
虞粥望向伯服怒吼道:“你来干甚!要看我笑话!你以为你是谁!你跟他们一样德行,别来打扰我!”
虞粥转身回了府内,关闭了宅门。伯服吃了一顿谩骂,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对虞粥的脾气非常了解,她是无心的。
伯服反倒觉得是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不过已经习惯了,虞粥的气还能受的住。
这一天之后,虞粥没有再出过家门,伯服的信件也没有再去取,也没有在回过信。她控制不住自己,也控住不住眼泪。
哭,又能改变的了什么呢?更加可悲的是除了哭,再没有了选择。
七年前,虞粥带着与其他人一样的憧憬来到了龙庭,但却事事不顺。好在,遇到了伯服,这个男人的开导给了她一点心理依靠。
一直到现在,伯服的话依旧是一份寄托。在她心里,伯服的乐观心态是自己无法触及的,也是现实压力容不得丝毫效仿。
虞家无子,只有虞粥一个女儿,父母亡故舍下诸多家产,成了祸根。
虞父病亡葬礼略显冷清,虞粥代子砸了镇瓦,送父入土。往日交好的长辈亲戚一个都没有来,都派了自己的儿媳前来帮衬充数,说是虞父无子而终阴气重,怕对年迈的其他长辈不吉利。
直到虞父亡故百日之后,那些怕被阴气带走的长辈亲戚才开始露面,言语中夹杂着瓜分遗产的冷漠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