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梅见郑为民没有正面回答他,赶紧又问了一句。
“这不好说,这个章毕竟不是咱们民政的,我也分辨不出真假来,而且这个章也不归咱管,咱也没有发言权……”
郑为民想了一会,实在想不出她要干嘛,干脆用出了机关干部的绝招,那就推卸责任!
在机关工作中,我知道这是啥,你也知道我知道这是啥,但只要我不承认我知道这是啥,你就不能说知道我知道这是啥……
“那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刘玉梅见没有套出郑为民的话,稍微有些失望。
“要不你去办公室问问吧,他们盖章都有记录的!”
既然这份档案是老主任认认真真填写的,自然没有盖假章的道理,并且上面的章也有极大概率是他亲自盖的,然而郑为民现在摸不准她的脉,自然也就不会承认这份档案的真实性。
每个单位都有专门管理公章的人员,合格的公章管理者,在每次用章的时候,都会详细进行登记,以便于以后的查验。
“那好吧!”
刘玉梅见郑为民不上套,只好去党政办问问,党政办应该有当年的盖章记录,不怕他们不承认。
“她为啥要问这个?”
郑为民目送刘玉梅离开之后,一直在纳闷,这老娘们不像是好人呐!
“刘主任走了吗?”
在里屋的马娟悄悄伸出头来问道,刚才刘玉梅来的时候,她都没敢大声喘气。
“走了,怎么,你还害怕她?”
郑为民有些奇怪,哪怕是刘玉梅上班的时候,也跟民政没有什么交集,自然就谈不上谁怕谁了。
“刘主任的脾气不好,啥事都较真,还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就是那种一根筋。”
马娟的工作任务最轻,平时没少在各办公室闲逛,自然知道镇上各种小道消息。她讲的一根筋类似于现在所谓的偏执型人格,这种人一旦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八头牛都拽不回来!
“那她这次来是干嘛的?”
郑为民还是摸不准刘玉梅来干嘛,她拿出的入伍登记表,只能证明她儿子是从户籍地协谷镇走的兵,其他没有任何用处。
“不知道,反正以后你躲着她点就成。”
郑为民不知道,马娟自然也不会知道,不过马娟还是提醒郑为民小心她。
“你给我滚蛋,再给我无理取闹,我就报派出所抓你!”
一向安静的党政办突然传出了老王的怒吼声,听声音应该是非常生气。老王作为党政办主任,不仅管着党政办的正常运行,镇上几乎所有的汇报材料,都是他写的,作为镇上的文化人,很少有人见过他发火。
“你还报警,姓王的你算老几,老娘在镇上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你刚才也说了,这就是咱们镇上的章,你们让我儿子参的军,回来你们就得把我儿子安排到镇上!”
紧接着传出了刘玉梅的声音,那动静比老王的还要大,就跟农村妇女撒泼似的,一时间所有的办公室都伸头看向党政办。
“你赶紧走、赶紧走,你就是闹到天上去,这也不是安排工作的东西!”
老王毕竟自诩为文人,没办法跟刘玉梅撒泼,只能开始往外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