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还站着许多大人和孩子。
他们不知道高秀莉向公安提供了什么信息,他们更加关注,高秀莉能否得到奖励。
高秀莉出来后,把手中的钱和票据连忙塞进裤腰间,不让其他人看见。
她担心向公安同志揭发剃头匠跟哑巴私情换取钱和票据,会让街道上人说三道四,指着她的脊梁骨骂人,毕竟哑巴本身就是可怜的女人,跟剃头匠老刘的私情,街道上许多人都知道。
吴定淮带着高秀莉上了吉普车,而钱伟东将封条再次贴到刘砶寒居住的房门上。
平生第一次坐上吉普车的高秀莉,内心那个叫激动呀,屁股在座位上移来移去,寻求一种存在感,还用手狠狠地掐了掐大腿,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在那样的年代,一个街道上的普通女人,哪里坐过军用吉普?!
雨山乡的街道,整个就巴掌大一个地盘。
高秀莉指挥着吉普车伺机,没要几分钟就来到了哑巴家。
这是靠近淮河边的三间土坯房,显得有些破旧,门前有一口老井,还有几棵槐树,其中两个棵上还扯着一条麻绳,毫无疑问,那是用来晾晒衣服的存在。
遗憾的是,房子铁将军把门,挂着一把铜质的长锁。
从吉普上下来后,吴定淮走到门边,推开两扇关着的门,从门缝里往里看了看。
从屋前布满的灰尘,和地下飘落的树叶,以及屋内情况,昊定淮判断,屋子主人哑巴,应该很久没住在这里了。
高秀莉担心吴定淮误会她,便连忙解释:
“公安同志,这确实就是哑巴的家,我没有骗你们”。
吴定淮笑说: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对了,哑巴叫什么名字?”。
高秀莉回答:
“大名叫什么,我不记得,大家都叫她小名春桃”。
说到这儿,她又接着说:
“哑巴应该在医院吧,叫什么名字,医院里大夫应该知道,大夫看病要姓名和户口本”。
吴定淮觉得高秀莉说的也很道理,便直接上了吉普。
他把高秀莉带到原先刘砶寒家门前,把对方丢下,说了感谢的话,然后开车直奔乡里医院。
下面的事情,不需要高秀莉参与了,而且吴定淮清楚,如果哑巴不在乡里医院,那再去县城医院,应该可以查到相关情况。
吴定淮甚至想到,既然哑巴与刘砶寒有私情,应该可以更多地了解刘砶寒情况。
当然,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刘砶寒是个老牌特工,不对哑巴透露信息,也很正常,说不定他们只是正常的身体上关系与需求,一个要女人身子,一个要男人口袋里的钱。
到了雨山乡卫生院,吴定淮找到了副院长金永福,并向他说明了来意。
面对身穿公安制服的吴定淮,金永福以实情相告。
“你们要找的哑巴谈春桃,得的是肺痨病,二十几天前就转到了县医院”。
吴定淮问:
“谈春桃生病时,是谁送她过来的?”。
“是街道上剃头匠老刘,不过,听说一周前,在红旗厂树林里被人杀死了”。
“你们有谈春桃的病历吗?”。
“病历?哦,谈春桃转院时带走了”。
吴定淮又问了一些病情,然后谢过金永福,走出卫生院。
三个人开着吉普,又来到了县医院,很快就找到了哑巴病房。
哑巴一见身穿公安制服的吴定淮等人,满脸惊恐,然后手舞足蹈叽哩哗啦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