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几岁的小孩想要干预朝政也不太现实,更别说,在宋朝,未出阁的皇子根本见不到任何大臣,他在这深宫大院如同与世隔绝。一年前,他向父皇死缠烂打,得以离开母妃寝殿,独自居住在重华宫内,白天看书,晚上思考,日以继夜。
除此之外,得益于时刻饱满的精神,他看书几乎过目不忘。他敢说,他现在的记忆力放在前世人类历史上,绝对无人能比。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赵旭头也不抬,“守道,外面何事?”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黄门从门外跑了进来,面容俊美,粉雕玉琢一般。
边跑边喊,“郎君,郎君,官家有旨意到。”
“传宣六皇子赵佣。”
“有敕。”
“门下,皇命受天,胄后而存,皇子赵俑,性温而有礼,长而贤明,行合礼经,言应图史。今转任开府仪同三司、彰武军节度使,进封延安郡王,迁居延安郡王府。宜有宠颁,以昭厚眷。”
“谢爹爹。”
“迁居延安郡王府?这是让我出宫呀,那三哥呢?历史上没这出呀,难不成父皇要立本来应该早夭的三哥当太子?”
拱手行完拜礼的赵旭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一脸淡然,不慌不忙地从一旁刚宣完旨,弓腰站立的宦官手中接过圣旨。
“咦?”
正准备回殿的赵旭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下刚刚传旨的宦官,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体貌高大魁伟,神奇的是两腮处竟布满钢针样的短须。
“这位大官看着面生啊,不知身居何职?”不知道是不是他心想的那个人,毕竟长胡子的宦官历史上可没几个。
“启禀殿下,臣童贯,家父熙河路经略使李宪,幸官家垂恩,现忝居内西头供奉官。”高大官宦拱手行礼道。
“童贯。”
“果然是他,这体格子,怪不得敢上战场,看来有两把刷子。”
那个李宪,他倒是听过说,童贯的养父,之前也是宫内的大宦官,被他的皇帝老爹外放出去带兵了。
赵旭低头沉吟不语,“没记错的话,距离靖康之耻、北宋亡国还有四十五年。”
按照历史进程,他三年后就会即位为帝,改名赵煦,不过死的早,二十多岁就嘎了,还没儿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神宗十一子赵佶即位,大名鼎鼎的宋徽宗。
眼看着金人要打过来了,他倒是不想做亡国之君,赶紧禅位给儿子宋钦宗。然后北宋就嘎了,父子俩连着三千多赵宋皇族一起被抓到了金国,被囚禁在大东北,到死都没回来。
时不我待呀,躺平是躺平不了的。要么他按照历史准时早死,哪管他死后洪水滔天,要么就得在这几十年内发奋图强,励精图治,保住这大宋河山和他的小命。
早死?那不开玩笑的吗?
“赵佶那个小子那么混蛋,可有眼前这个童贯不少功劳。要不现在就给他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