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公堂上闹成那样,老爷还打了她一耳光,回到府中连一句话也不解释,就把他自己关进了书房,任楚夫人怎么喊都不开。
憋屈的楚夫人一夜未眠,今日脸更是肿的跟馒头一样,又疼又心酸。
她是楚家的主母,是楚中铭的原配夫人,多少年了,还从来没受过这等屈辱,这要她以后如何出去见人?
楚夫人一整天连门也没出,立等着楚中铭来跟她道歉,还她尊严。
好不容易等到他来,楚夫人把脸往墙儿一别,用那张肿脸对着他,以宣示楚中铭的罪状。
结果楚中铭连看都没看,颓然往房中椅子上一坐,木木地说:“我要离京,即刻就走,这一去凶”
想了想还是不吉利,又改了口:“圣旨已经下了,要去查庆南王的事,此事凶险,你在京中切记不可乱动。”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说:“还有几件事,你也得注意。第一个就是,不要跟蓉儿再起冲突,她的事复杂,我现在也没理清来龙去脉,所以我不在京中这段日子,你离她远点,别再惹事上身。”
“另外,家中之事,暂且交由江兰去打点,你多往大舅哥那边跑几趟,探探太子的口风,琬儿的婚事千万不可再出意外。”
“还有琅儿,他是咱们楚家唯一的香火,你要多请大夫,不拘花多少银子,病能看好就成,照顾好他,也算是承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份了。”
这一大堆事里,对楚中铭来说件件如天塌般重要,可对楚夫来说,就一件事最重。
她都没等楚中铭把话说完,眼睛就立了起来:“让江兰管家,你可真说得出口啊,我的老爷。江兰一天到晚只顾作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可看到她着一丝急了?这家不给她管还好,要是给她管了,我怕没等你回来,就得败光。”
楚中铭仰头向天,想问问各路神仙,娶这样的媳妇儿,还能退吗?
这楚刘氏的脑子里,除了嫉妒,还能不能装点正事,她难道看不出来,现在情势的严峻吗?
多说无益,楚中铭起身摇头,心死如灰:“你顾得了家里,就顾不了儿女和我,自己看着办吧。”
前院,管家已经把他的包袱备好,兵部派了战马送行,也已经在门口等候。
楚家人到此刻才发现情况真的不太对了。
送别都小心翼翼,深觉得楚中铭此行凶险之极。
楚夫人到底还没被嫉妒冲昏了头,尤其是楚中铭不在的情况下,那些妖孽她有的是办法收拾,倒把火气压了下去。
念着夫妻情分,当下换衣出门,回了趟母家,央求着自己的兄长给庆南王写信。
他兄长早知道楚中铭这趟差事,也在为此事犯愁,告诉楚夫人说:“信是写不了,不过已经跟兵部的两位同僚打过招呼,让他们照顾一二,只要人能平安归来,一切都好说。”
朝中事,楚夫人知之甚少,但她信自己的母家,连兄长都这么说了,那楚中铭的景况一定不容乐观。
家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儿子大病无药,老爷又出门了,大女儿婚事悬疑,小女儿嫁去安王府到现在都没个信儿。
若大的一个府门,此刻回去,竟然一下子空落落的,楚夫人莫名就生出一些悲凉来,连跟她错身而过的,一个行迹可疑的丫鬟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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