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镜辞房间里有一格抽屉常年上锁,里面只放了一本空格本和一支水笔。
基地里的人,甚至粉丝都知道,他是队里最大心脏的。
谩骂和压力似乎从来不会对他产生影响,因此二队和青训的几个小子还特别崇拜他。
余镜辞垂眸,将已经泛黄的本子翻开。
这是他从小保持到大的习惯。
因为被领养的关系,虽然余漫对他很好,他心里始终记得这一点,没法坦然地接受这份好意。
因此他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如果遇到麻烦,有压力了,他就在本子上写一个正字。
想到一个压力点,就划一笔。
余镜辞将本子翻到末端,在上一次写过的字后面重新写了好几个正字。
做完这些,他才觉得心头压着的石头轻了一些。
除去他今天身体不好,操作有点变形的问题,对面的射手好几次都压制住了他。
这点明天教练在复盘的时候肯定会提。
正因为如此,他才感到难受。
射手的定位就是团队中的输出,高输出意味着脆皮,是对方优先考虑击杀的对象。
加上他出道就是队长,承受的关注要比普通选手还多。
一点失误就会被无限放大,一旦太过完美,大家的要求就会越来越高,直到他没法承受。
余镜辞叹了口气。
他今天依然没睡好,好在吃了感冒药,睡得还算沉。
第二天的复盘,主教不出意外地批评了所有人。
他们战队的传统就是除了复盘都不骂人,防止影响选手状态。
但在复盘会上,主教骂人一点都不留情面。
从他们的第一把开始,主教的嘴跟加特林似的,突突突就没停过。
“打野这时候已经去上路了,你还在中路蹲什么呢?还有你廖宣,你也在中路梦游是吧,对面中单已经去上了,视野丢了你没打信号也没说话吧?”
主教播放了当时的赛时回放。
廖宣当时和现在一样,安静如鸡。
“……错了,教练。”
“还有你,镜辞。”主教说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知道你昨天还发烧,状态不好,但是你这波团金身居然全程都没摁出来?”
“你这已经不是生不生病的问题了,第二把对线也有问题,等会轮到了再说。”
其他人没想到连余镜辞都会被训,纷纷扮演哑巴,不敢说话。
他们这场训练赛赢了,却有很大问题。
“如果在赛场上,你们昨天的表现,直接被3:0抬走,我不开玩笑。”
余镜辞的体温又有回升的趋势,他喝了好几口温水:“嗯,我们确实问题很大。”
“总之,下午开始都好好训练,你们也看到了,这赛季有崛起的强队,你们的对手也不止只有PPA。”
主教说完三局比赛,已经过了十二点。
他抹了把脸,也累了:“先到这里吧,下去吃饭。”
几个人几小时没动过了,廖宣最先出门:“卧槽什么东西,好香!”
“还真是。”辅助道。
“谁熬汤了,尚哥人这么好,阿姨今天不在居然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