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他们再发话,转身走出去,走到院子,回身对他们说:“我准备要走了。”
“定了去哪里了吗?”潘岳支起窗扇,探出半身的身子追问。
“我不知道。”
“总归有个地名吧?”
“没有。瞎走。”
“我们和你一起走。什么时候走?”
“明早。”
李梅不再觉得将这两个人推出她的旅行计划之外,就是一件好事,她需要同伴,与他们同行,挺好的。
“你瞧瞧你这肉露的,还跟那些低贱的人比,不觉得失了自己的身份。”太子武启伸手将潘岳的衣领收紧。
“你露的可是比我多。衣冠不整的印象已经在她心中留下,随便点不好吗?我看那人,更喜欢不拘小节,我们衣冠不整,她不会见怪的。”潘岳将手里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她怎么会说我生病了?”
“对啊。平日一脸严肃,一本正经的讲话,今日,说你生病了,难道有什么深意?”太子武启也觉得不解。
李梅听到他们说的话,确认,自己做的是梦,梦里发生的事情,如此逼真,自己对潘岳的渴求,如此真实,至于那里引发了她的错觉,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原因。
灰灰从李梅怀里钻出来,抱怨道:“挤死我了。主人,你紧张什么?”
“没有紧张。我”
“你思春了!”灰灰飞到李梅的肩膀上,在李梅耳边耳语。
“没有。”
“他们长得那么丑,又是没有本事,只会耍嘴皮子的庸俗男子。主人,你要守住你的内心,再等等啊。”灰灰说。
“瞎说什么呢。”李梅这样说,在她脑海里却有黑亮垂直闪着金色光芒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根白色的带子扎起来,斜飞的英挺剑眉,透着戏虐的细长桃花眼,削薄嘴唇总是弯弯翘起,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皮肤,肌肤细致如美瓷,略带几分性感,轻薄的青色衣衫,将绝好的身体更是凸显的玲珑剔透。
“你魔怔了。”灰灰惋惜地说。
“没有。”虽然强词夺理,内心如同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的撞个不停。
实在不能掩饰自己的内心,慌忙推门进入房间里。灰灰是只鸟,自然不可避免的跟了进去,如影随形,漫无目的在房屋内走了几圈之后,终于意识到问题在哪里。
“灰灰,在外面蹲着去。”
灰灰嘟囔着说:“他就是装腔作势的人,爱你的人还没有出现。”
“爱我的人?”李梅盯着灰灰,觉得某些事情,它一定知道的很清楚。
灰灰觉得自己着急口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急匆匆的飞了出去。
李梅想要喊住它,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来,印象中的他丰姿如玉,仿若天人,身子英挺,仿若青竹,淡然的站在那里,孤傲疏离。眼神中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带着几分疏狂的味道。清雅至极,全无半分散漫。而今天看到阳光照射下的他,青色衣衫虽然穿在身上亦是舒适飘逸,长若流水的发丝被一根白色带子束缚,微仰着头,背抵紫红色椅背,微微一笑,只有惊心动魄的魅惑,无一分凛然藐视天下的寒气,寒冰瞬间化成温水的温柔。
“是的,他不是他。”李梅嘟囔着,找到床,翻身躺上去,闭上眼睛用神识在她的心田中,细细的幻化出他的模样。
蓝色气团忽聚忽散,总归找不到那人的神韵,反反复复总归结成一个相似度比较高的小人,再将气团固定,凝结成冰,小心地放入自己的袋子中。
袋子里某个地方,像青烟,像细长的小蛇,游走到这个冰人面前,来来回回的看,最后,自己动手,修改这惨不忍睹的冰人。
李梅并不知道袋中的情况,也许,自己心中的事情已经放下,也许,真的很累,闭上眼睛,一直睡到天黑。
太子武启和潘岳在李梅走后,两人调动了衙门后宅的所有人,购买生活用品,食物等等。天快黑的时候,两人一直认为还缺少什么,直到接替潘岳位置的新任县太爷说:“明天,你们是坐马车走呢?还是骑马?”
李梅一路靠的是自己的双腿,他们没有这个本事,那阴晴不定的女人,突然闹起脾气,飞腿跑了,自己去哪里找?
“买。最好的马。”太子武启说。
他没有向人说过自己的身份,作为大都的纨绔富家子弟,更是花钱流水,没让任何人起疑。
宝马在这里并不好卖,再要一辆马车,一辆达到纨绔富家子弟的高标准高要求的马车,更是难上加难。
还好,城中富裕的家有几家,再从军营中找出一匹像样的马也并非是难事,只是,马的主人不是容易打发。
太子武启一听人名,当即拍着胸脯说:“我当时谁,他可是该了我好多钱。”
李梅没少从他身上搜过钱财,这人脾气虽臭,也是一条说到做到的汉子。
为什么好好的不在家中呆着,跑来参军,当上一个小小的军官,全都是拜李梅所赐。
那女人混起来,大都再也找不到一个混蛋,他就是被这混蛋栽赃陷害,背上一笔笔高额债务。
人是孝顺的孩子,不得已投了军,只为还债,作为债主的太子武启,美滋滋的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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