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小楼认真道，“我记得。”

“你”赖子宣不知道回什么，只好道，“等你恢复了容貌再说吧，现在不提这个了。”

豇豌豌常来家里做客，她和赖子宣很聊得来，日子久了，她好奇道：“为什么小楼哥总是戴着一个面具啊？”

“因为他是月国人，经常遭受毒打，有个人嫉妒他长得好看，就把他给毁容了。”赖子宣不想解释小楼的身世，就干脆胡诌起来了。

“小楼哥好可怜，”豇豌豌感叹道，“风国的女子，月国的男子，这个世上最可怜的两种人。”

赖子宣很赞同，她说：“对，所以才说绝伤谷是世人向往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把你家人接过来？”

“我想过，可我觉得我娘和我姐姐来不了这个地方，”豇豌豌回忆往事道，“我娘听说太子喜好美色，就把我姐姐送到宫里，换了一些银子，可没想到，太子突然不召人侍寝了，我姐姐就跟了三皇子，据说现在生了个孩子，转到北苑做活去了。”

赖子宣有点尴尬道：“那你不会是因为拒绝入宫才遭受毒打的吧？”

“姐姐，你说的对，”豇豌豌解释道，“我就是听说入宫若是跟不对人，要经常遭受凌辱，我没姐姐那样漂亮，太子一定看不上我，所以我不肯入宫，可我娘已经收了钱，宫人们自然要打我的，我就那么跑着跑着，最后掉进了溪水里。”

“这么说来，你来这里也不算太久。”赖子宣换了个话题。

“嗯，只有一年左右，我听说有的老人已经活到一百二十多岁了，他们在小的时候见过仙人，还把仙人的画像挂在家里供奉，仙人有很多种样貌，每一种都像咱们普通人似的，特别亲和，姐姐，你想不想去看看？”豇豌豌说得赖子宣有些心动，赖子宣对仙人一向好奇。

“想，事不宜迟，咱们这会就去吧！”赖子宣来了兴致，谁也挡不住。

“好啊，那我问问小楼哥去不去。”豇豌豌一说赖子宣会去，小楼自然要答应。

在据说一百二十多岁的老太太家里，赖子宣果然看见了仙人的数幅画像，有小女孩装扮，有美貌女子装扮，还有陆云楼装扮。

“这、这这”赖子宣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造孽啊，不要指着仙人，大不敬！”老太太拿着拐棍砸赖子宣，“还不把手放下！”

赖子宣咬住手指，她没办法形容自己的感受。

“姐姐，你怎么了？”豇豌豌还以为赖子宣中了邪。

“主子，先出来再说，”小楼扶着赖子宣到了门外，“你看到什么了？”

“你，我看到了你，”赖子宣摇摇头，“我看到了你和你哥哥，你们两个人，就在画像上，那个仙人，明白吗？”她语无伦次。

“主子是说，画像上的仙人是我哥哥的样貌？”小楼的总结很简洁，赖子宣点了头。

“可是你和你哥哥两个人，是肉体凡胎，和仙人能有什么联系呢？”赖子宣不解。

小楼想了想，回答：“或许是仙人在百年前凑巧幻化成了这个模样，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