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成戈自然听出了他在嘲讽自己手下被那石洞中的紫晶所害之事,虽然不知道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件事情是怎么暴露的,但眼下明显不是计较的时候。
他飞快地算着自己眼下的筹码,寻着脱身之法,口中还继续拖延着,“二殿下宽厚,但陛下乾坤独断,可是从小就将大皇子当做继承人培养,竟是一丝机会也不曾给过二殿下,二殿下嫌弃那个位子,倒也有理可循。”
他自然是不会相信有人能抗拒得了那把龙椅的诱惑。
喻墨只是满目讥诮地看他,权欲蒙心,愚不自知。
叶成戈不甘心,继续开口拖延道,“二殿下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又怎么会甘于隐在后方呢?”
喻墨忽地笑了,“本来嘛,今夜之举是极为冒险的,我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这么站到叶相的面前,本来我也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毕竟我燚羽三岁稚童都知道叶相的手段。但是怪只能怪叶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才这般省时省力啊。”
语罢他向一旁看去,说道,“这场戏阁主看得可还满意?”
“哈哈哈,满意满意,能欣赏到叶老贼变脸,倒不枉我等这一场,二皇子这场买卖做得值!”
从侧方视线的死角暗处悠悠走出一个人来,来人言辞间肆无忌惮地很,且锋芒直指叶成戈,正是化身琳琅阁阁主穿着一身紫衣的千面是也。
叶成戈只感觉今夜的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打算,他恨恨地看向千面,“阁下是谁,叶某不记得见过阁下,得罪又是从何说起?”
千面看着圆形的门洞一派惬意,“本阁主也不想认识像叶相这样的人,以免污了眼睛,叶相不曾见过在下也没错,毕竟你得罪的不是本阁主,是本阁主的主子。”
闻言,叶成戈一惊,这紫衣男子的气度已然不凡,背后要是还有个主子,该是怎样的人?“不知阁下的主子是哪位?”
喻墨也是一惊,他以为琳琅阁主这么针对叶成戈是因为二人的私怨,但他背后竟然还有人,究竟是谁呢?是真的跟叶成戈有仇怨,还是打着黄雀在乎的目的?一时间,他脑中的思绪竟是百转千回难以理清。
千面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二殿下不必慌张,这把连你都看不上的椅子,我主人又怎么会有兴趣?”
喻墨,“”一点也没有感觉被安慰到了。
叶成戈依旧不死心,“不知叶某何时与阁下的主子有仇怨?这中间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阁下可不要被这喻墨蒙蔽了,他隐忍多年,谁知道他的算盘是什么?阁下可千万不要不明不白成了别人手中的刀。”
千面不屑地勾起嘴角,不得不说,这叶成戈嘴皮子是真的厉害,这颠倒是非的事被他这么一说,怎么听着还有那么点合情合理的味道。
千面还未来得及开口,一道清冷的声音便响起,“亏心事做得多了,叶相一时转不过弯也是有的。得罪的人多,所以分不清来寻仇的究竟是谁。”
冷夜如墨,那人一袭淡青色衣裙,身姿却比夜色更冷。
正是桑榆。
叶成戈咬牙切齿地吐字,“长乐公主。”
桑榆神色淡淡,“这世上再无长乐,只有桑榆。也是托叶相的福。”
叶成戈忽地笑了,他嘴上说着,眼睛却是看着喻墨,“倒是不知道长乐公主这些年独自在外都经历了什么?竟是连燚羽皇室的身份都不要了,看来长乐公主与我一样不喜欢这燚羽皇室啊。”
千面笑得一脸嘲讽,“你个老东西也配和我主人相提并论?”
叶成戈忽地收了笑,脸色阴沉下来,“小娃娃,不要以为今天算计了本相一下,就不知好歹。”他积威多年,自然容不得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自己面前放肆。
千面自然是不惧的,接着挖苦道,“算计了你一下?叶相确定只是一下吗?这种所有事情脱离自己掌控的滋味,可还有趣?”
桑榆看着挖苦叶成戈兴奋地眼睛发亮的千面,“也就你愿意陪他浪费时间。”
千面耸耸肩,一脸欠揍,“我素来是个体贴的,我还等着他拖延着时间发现自己的外援根本来不了的表情呢!”
叶成戈:“”我还真是谢谢你全家!
喻墨:“”这么严肃的场合突然就觉得严肃不起来了好难过。
千面贼兮兮地看着叶成戈,随即晃了晃手中一个金红色的令牌,“你是在等你的影六调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