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衣正色道。桑榆的提醒让她瞬间明白过来,能跟在桑榆身边这么多年,她自然比寻常人要坚韧得多,也勤奋地多。
千面环顾四周,皱眉道:“陆风的情报中可没说会遇到这种情况。”
桑榆反问道:“你觉得陆风在撒谎?”
千面摇头道:“他的描述很清晰,甚至还有路上那种不会刻意去注意的细节都能一一道明,画地图的时候他标注了很多微小的细节,并不像是在撒谎。”
桑榆赞同地点头:“但是我们一路跟着地图给明的路线走,前面的路途是完全一致的,到了这处谷地之后,沿途看到的却与
陆风所说得完全不同。那便只有一个解释了。”
千面有些兴奋地亮了眼睛,勾起唇角道:“只能说明谷地的变动是人为的,或许是因为陆风他们误打误撞撞破了对方一些不愿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在杀人之后,还对周围进行了改造,防止别人闯入?”
桑榆含笑点头,至少这一路不是毫无收获,既然是人为,那布置这一切的人就有可能是她苦苦寻找的人。
这迷雾重重的谷地究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终有一日她会亲手揭开。
两人一路上凝聚着火力开路,三人一路行至山谷中开阔的腹地。
腹地的景色又是一变,两侧的山壁上伸出了许多枝干,因着距离较远,到是有些看不清具体是什么树的枝干,只是那树只长了树枝,却一片叶子也没有长,干干枯枯地延伸着,像极了朝着天空伸出去的被剥出了骨头的手臂。
枝干十分密集,相互紧挨着布满了整个上空,眼下分明还是下午,这腹地之后却似乎已然被夜幕笼罩。
三人都有些狼狈,衣物湿了又干,虽然因着衣物的料子上乘没有出现皱巴巴贴在身上的情况,但总之也舒服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红衣一路上都在聚精会神地调动着少得可怜的火元素,此刻脸色有些发白。千面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毕竟他不是火系灵力的术士,一路上并没有太多的出手机会,若是用上水系灵力怕是更要引得墨沼蛇发狂,得不偿失,此刻便主动请缨去找一处休息的地方。
但桑榆并没有准许,这个地方处处透露着诡异,贸然分开行动有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可预知的危险,无论如何,一起行动总归要更安全一些。
千面也没有坚持,在这个地方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非但不能帮助主子解决问题,还会带来额外的麻烦。
几人在原地稍事休息便再度出发,越往里走,天色便越发昏暗。
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几人对时间的感知也受到了影响,而被大范围遮挡的天空也影响着几人的判断,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过久。
半晌,走在前面的千面忽地停下了脚步。
“你也觉得不对劲了吗?”桑榆拨开一旁的杂草,蹲下了身子检查。
“主子早发现了?”
桑榆摇摇头:“比你早一点而已。这个印记出现七次了。”
她拨开一旁的几片草叶,露出下面一个鲜红的印记,印记成寻常螺旋的样子,倒是没有多特别。桑榆凑近观察了一下,伸手在上面擦了两下,伸手在鼻尖仔细嗅了嗅,涂料也就是普通的涂料罢了。
“按照陆风给的地图,这块腹地不过千余丈,按照我们的脚程,半个时辰前就该出去了。腹地内的布置或许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稍作整改,但是我不认为对方可以真的在这十天内就把这整个山谷都变了样貌。”
红衣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我们在原地打转了半个时辰?”
千面沉着脸色,往四周布开神识,只两个呼吸的时间,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主子,此处无法展开神识探查。”
桑榆站起身来一试,的确,桑榆放开神识往周围探去,神识受限的情况并没有好转,那种若有似无的屏障似乎弥漫在每一处,阻止着她的探查。不仅神识受到了限制,且此处四周的灌木极为茂盛,一丛一簇地紧紧挨着,若不主动去拨开枝叶,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能照着眼前的路前行。
凡到危险之处,必先将环境探查清楚,方为生存之道。
眼下,一切探查手段似乎都失效了。
三人索性也不再浪费体力往前走,便找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了,顺手烘干了衣物。
“没想到离陆风他们离开此地才短短十日,这谷内便已经变了天了。”
千面一边用打湿的手帕擦拭着身上被树枝蹭上污泥的地方,一边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