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祁铜的口气,这个胡瑞豹可能更不好惹。黄毛还说他跟种启强混过,那不是货真价实的黑涩会?”
祁铜似乎看出了李从武的担忧,皱眉说道:“老师,你们去哪,要不我送你们?”
李从武看着胡瑞豹降下后座车窗,点着一根烟,与自己遥相对视,就好像在说——“我看警察能不能一直护着你。”
对有些事情隐忍,可以免除麻烦;还有些事则不然,越隐忍可能麻烦越大。
李从武清楚这一点,咬了咬牙,对祁铜说道:“不用了,你先回去忙吧。”
宾利车内,坐在副驾驶的男秘书正反着身子与胡瑞豹说话。
“再要20万会不会多了点?”
“20万还多?人都死了,我怎么跟父老乡亲交代?这钱他必须出!”
“姐夫啊,现在海州风头正紧,那个语文老师也是狠人,到时候事情越搞越大,生意都会受影响的,没必要。”
“狠什么人,警察都说是意外,不然他现在能走出来吗?”
“最高明的杀人方式,莫过于制造意外。姐夫你想想,他都弄死六个人了,连一点案底都没留下,细思极恐啊~”
胡瑞豹眯起眼睛,嘬了口烟,从鼻腔中喷出来,“有这么玄乎吗?还制造意外,你TM名侦探柯基看多了吧?”
秘书皱了皱眉,还想劝劝。
这时,站在车外的小弟突然凑到窗前,报告道:“老板,他们自己走过来了。”
胡瑞豹闻言,本来还以为是警察蜀黍又要过来警告自己,心里早有句“我是在等早餐店开门,等会要不要一起去吃点?”憋着了。
可当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却看见只有那位语文老师,带着一个背书包的包臀裙女孩走了过来——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脸上冷酷无情。
很快,李从武走到了车边,鸟都不鸟外面那个小弟,直接用手肘撑着窗沿,俯身对车中的胡瑞豹进行死亡凝视……
连眼都不带眨的。
副驾驶的秘书和车外的小弟见此情形,再想到这个男人身上已经背负了五条,不,至少六条人命,他们的心脏不禁呯呯狂跳起来。
胡瑞豹脑子有点短路,一下把打好的腹稿全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李从武心跳也很快。
但他刚才想来想去,认为只有“虚张声势”,才是眼下这一麻烦的最优解。
“胡瑞豹是吧?”李从武淡淡说道:“以后注意点,要不然,下一块瓷砖可能就会掉在你家门前。”
言罢,起身便走。
但只走了两步,又返回来说道:
“对了。我学生那条狗三万块,家里搞坏的东西两万,所以她现在还欠你五万。放心,她会还的。”
宾利轿车中一阵沉默。
直到李从武带着女学生坐上一辆已经停靠路边的网约车,胡瑞豹才难以置信地问:
“不是,他刚才是在威胁我吗?”
“姐夫,我就说吧,昨晚不是意外,这真的是个狠人!”
“他刚才是在威胁我吗?啊!”
胡瑞豹用脚对着车内的豪华内饰一阵猛踹,深吸了几口气,用手搂着秘书的后脖梗,怒声说道:
“帮我找到老马,叫他回来,告诉他,我想埋人了!”
“姐夫,冷静啊!现在大城市里到处是人脸识别,真没必要。”
“快给老子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