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慈肺脏虚弱,睡眠不好,起的都很早。
此时,她正忧心着女儿昨晚没接电话,会不会一言不合又打人了,忽闻一声“妈”,转头便看见满脸伤痕的周楚进了门。
再往旁边一看,更不得了——李老师貌似伤得更重,走路都有点走不动了。
“楚楚,咳咳…你打李老师了?”她急切地问。
“没有,我没打他。”
周楚立刻照着打好的腹稿解释道:
“我本来就想把他拉回来,结果他非要跑,那时候天太黑,我们不小心滚到坡下面去了,找不到路,所以等到天亮才回来。
“妈,我已经税服李老师了,他同意跟我在一起。”
啊?
沈慈惊疑地看着女儿,脸上分明写着“我信你个鬼”,立刻说:“你不会是威胁人家吧?太胡闹了,这是犯法,是要坐牢的!”
“我没威胁他,不信你自己问。”周楚转头看向了李从武。
李从武早已不讲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见母女俩看过来,嘴张了张,又难以启齿地顿住了。
沈慈急道:“李老师,这孩子做事比较冲动,请你原谅啊。你别怕,她要是威胁你了,你直接跟我说!”
“妈,我真没威胁他。”周楚见李从武半天不吭声,忍不住直接说:“其实我们昨天晚上已经……圆房了,是我主动的,但他也没拒绝,他说了他会负责的。”
啊这!?
沈慈一脸难以置信。
李从武也被这虎狼之词震惊了,心说刚才打的草稿里可没有这句,见沈慈投来质询的目光,连忙辩解道:
“什么叫我没拒绝?我当时没有吗?是你用~”
“好好好~”周楚见他有些激动,立刻打断道:“你拒绝了,是我霸王硬上弓行了吧,你就说你负不负责?”说着,偷偷对他皱了皱眉。
李从武心想,反正都决定要做了,跟沈慈解释太多反倒对她的心理健康不利,倒不如让她彻底安心、对康复生出一些玄学上的希望。
于是,他把心一横,叹息道:
“行,我可以照顾她,但她以后必须听我的话,要是再打架闯祸,违法乱纪,那我可管不了。”
沈慈听见这话,终于相信女儿把李老师税服了,心中大喜过望,一连咳了十八声聊表庆贺,苍白的脸色似乎红润了一丢丢,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咳的。
她对李从武这个女婿太满意了,很快先对他赞不绝口,然后就聊起了婚姻大事。
李从武尴尬地脚趾差点抠出三室一厅,忙用头痛头晕当理由,叫周楚扶自己进她了房间里。
然后,他叫周楚拿来一个豪华版急救箱,查看里面的医护用具和药品。
这是沈慈来疗养院时特意备好的,毕竟是在山上,上下都不方便,必须做到有备无患。
李从武已计划好了,如果下山时真碰上警察,那就说自己是跑来找家长告状的,后来和周楚打了一架,尽量把伤势伪装的轻一点。
他俩头面部的伤口都是拳头和钝面打出来的,谎称是打架所造成也说得过去。
但还有几处格挡锄头和铁锹边缘被砸出的豁口,以及腿上的刀伤,如果也说是打架就有点过分了。
所以,李从武觉得这些伤不宜暴露出来,最好自己买药治疗,别去大医院挂号。
“东西还挺全的,连局部麻醉剂都有。你说的那个护工呢,她会不会缝针?”
“我不知道。这个点她应该是去药堂给我妈端药了吧。”
“算了,这事还是我们自己动手比较好。我先帮你处理,你学一下,然后再帮我处理。”
治疗跌打金创伤,李从武勉强算半个专业人士,中西医的处理方式都知道,总结起来无非是清创、缝合、消炎三板斧,活血化瘀属于恢复期的工作了。
周楚闻言,二话不说就把库子褪下,露出腿上被铁镐砸开的伤口。
李从武触景生情,不禁浮想联翩,脑补合成了黯淡月光下无法看清的细节。
见伤口周围的肌肤无比细滑,下方的肌肉也像猫科动物完全放松时一样柔软,他处理时不自觉便带上了怜意。
周楚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心里也生出怪怪的感觉。
一时间,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简朴居室里,也平添了三分暧昧气息。
……
说经台上,清风徐徐。
一众修行者们正双臂反张,身体下俯,脊背上扬,随着雷翼子道长的话语,试图与天地能量和谐共振。
“对,打开,再开,龙脊一开,肾气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