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将自己的血射入夜姬的漩涡中，立刻，她就感觉到了她与夜姬之间无形的联系。

这种联系与貘貘和颜颜还不一样。

貘貘和颜颜就像是她的宠物，而夜姬，更像是她的属下、朋友，或者亲人，那种感觉很微妙，无法用语言形容。

同时，她也感受到了夜姬的内心。

她心底藏着不可化解的哀伤，面上却积极乐观，如果她对于别人来说是有用的，她就会很开心。

总的来说，她是一个没有自我的诡。

林挽月拿出手机，与她一起看了关于夜市的新闻。

“你看，一位热心小市民匿名放出了一些照片，刘洋竟然同时与多位女子交往，并且把她们都安置在了一栋楼里，他还多次带着省长一起去那栋楼……”

“细思极恐呀！你说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夜姬歪着脑袋，“NP？”

林挽月：“？？你知道的挺多。”

夜姬：“所有发生在夜市的八卦，我都能听到。”

“哦哦，”林挽月八卦道：“那你会为了听八卦，给他们一些豁免权吗？”

夜姬勾起唇角，“会，只要能勾起我兴趣，他们眼中的夜市就是正常的。”

林挽月想起夜市上，聊八卦聊的十分起劲的那两个女生。

她还以为是那两个女生聊的太专注了，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变化，原来是夜姬给她们开了后门。

林挽月继续往下翻新闻，“省长和刘洋都被立案调查了。”

“还有那个梁东，也被扒出来了，他才不是什么省长的小舅子！他的姐姐，就是那栋楼里十几个女生中的一个，因为跟省长出去过几次，还是省长帮她开的车门，就被梁东偷拍下来，拿着到处胡吹！”

“梁东以前打人的视频也被爆出来了，医院里还躺着一个植物人呢，受害者及其家属组成了一个受害者联盟，将梁东告上了法庭！”

“各大律师也出来普法了，关于土地使用权的问题，什么地政府可以租，可以卖，什么地不能租，不能卖，一条一条都列的清清楚楚。”

“照这个趋势，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了。”

“现在夜市已经重开了，街道只敢收个垃圾清理费。”

“夜姬，你不用再担心了。”

“以后咱们经常回去看看，平常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们一起到处走走也挺好的。”

夜姬脸上绽开了一个舒心的笑容。

“当初我把黑石头交给你，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虽然我成型的时间晚，但我的灵智早在三百年前就开启了，那个时候，人们还穿着我身上这样的衣服，东港街也不叫东港街，而叫落仙巷子，传说有个女鬼每晚都要从巷子里飘过，居民报了官，县太爷也做不了鬼的主，便给居民洗脑，‘那哪里是什么女鬼？明明就是仙女下凡！’当即给那条巷子取名叫落仙巷子。”

“县太爷听说鬼不喜热闹，就宣布，落仙巷子可以免费摆摊，从此，那里不分昼夜，小商小贩络绎不绝，早上卖新鲜的蔬菜、鸡蛋、新打的野兔、家养的大公鸡、胭脂水粉、烧饼包子……到了晚上，便成了小吃一条街，各色米糕、糖人、咸菜、面条、肉饼……”

“我看着这条巷子从熙熙攘攘到空无一人，如此反反复复，算起来，这已是第二十次了。”

“我早就厌了。”

林挽月此刻才彻底了解她。

三百年，被囚于一街道，看惯了王朝更迭、人世冷暖，她内心得是多么荒凉，才把自己活着的意义寄托在别人身上？

林挽月握住她的手，没有说什么。

但心里已经默默决定，以后多让她给自己挡枪，她就不会这么无聊了。

……

次日，就是星期五，大三毕业生举行毕业典礼的时候。

宿舍四人一大早就梳洗整齐，手挽着手去了大礼堂。

她们来的不早不晚，可以坐在中间。

最前面是统一穿着青色汉服的大三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