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时间也在此冻结 ?~”
熟悉的歌声又一次回荡在了梅菲斯特的耳边,他抬起沉重的头颅,在那人群之中看到了那个缓缓走上前来的白发卡特斯。
骨哨笛的笛声为这幽暗的地下设施中带来了生的生机。
吹奏死亡乐章的女妖,也能奏响生的旋律。
孩子啊,孩子,你将要去往何方?~
你垂下的泪何人会替你拭去?~
孩子啊,孩子,梦乡之中你为何浅笑 ?~
宝贵的人在那梦乡中永远等候着你?~
睡吧,睡吧,孩子?~
睡吧,睡吧......?~
悠扬的笛声拨开那源石粉尘,静静地敲响了心灵的门扉。
在弥留之际,他看到了大家的笑容。
他的内心无比地喜悦。
大家都在——
他的内心无比地悔恨。
我做错了——
他的内心无比地清晰。
活着很好,活着很宝贵,活着很痛苦,但也有朋友 走了很长的路。
他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即便如此,他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唱出了落幕的最后一句歌词。
“*不再尖锐而是轻柔地啼鸣*(要活下去啊,姐姐,活着很好...真的,活着很好。)”
“*渐渐低沉渺小的啼鸣*(再见了...家,再见了...萨沙,再见了...曾为我歌唱的人啊)”
白色的羽翼不再扑动,歌喉中不再涌出歌声。
开演时刻已终,却并无如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
有的,只是微弱的唏嘘与沉默。
歌者落幕,空气中的粉尘也随着通气系统散去,霜星来到他的面前,将手中不知从何来的花朵放在了他的面前。
结束了。
......
阿尔西斯看着面前的石棺,她拿出扫描仪器,却发现在靠近石棺后仪器出现了严重的失灵现象,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到了似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着阿尔西斯的举动,凯尔希对她问道:“你们想带走它?”
面对凯尔希的询问,阿尔西斯没有辩解,微微点头。
“若是别人,带走它只会招致祸乱与战争,但如若你们想利用它的话,也未尝不可,在你们的手中,比在乌萨斯的领土上更加安全。”
“我听说这东西你曾经投入过心血。”
“正如你所说,那只是曾经,现在我与它没有任何的关联了。”
凯尔希会让空羽带走石棺的,这东西留在这里也只是一个隐藏的祸端,不如就交给空羽吧,依他的科技水平,也许能够更好地利用石棺。
空羽可不是一个会挑起战争的人,就算他会,他也是终将制止战争的人。
因为战争谁也讨不到好处,更别提空羽根本没有想建国的打算。
.......
阿米娅与其他人已经来到了位于上层的舰桥区域,在这里她看到了陈晖洁丢下的剑鞘。
斩龙之剑已然出鞘,上面的战争必然打响。
那剑鞘之上汇聚着陈晖洁过往的种种情感,如今,它被遗弃在了这里。
当阿米娅抵达最上层时,德拉克的火焰铺天盖地,企图将她吞噬。
然而赤霄的剑锋暴露在空气当中,火焰触及赤霄的片刻便被那无形的剑气斩散,看上去好似被赤霄大口大口地尽数吞噬。
纳维亚趁机冲向塔露拉,手中铁盾撞开烈焰企图触及她的身体。
然而黑色的剑刃将那铁盾一击斩断,可还没完,纳维亚松开断开的铁盾,源石技艺凝聚出一把银光骑枪刺向塔露拉。
塔露拉挥剑抵挡,纳维亚的一击所带来的力道比她想象中的更大。
陈晖洁不会放过机会,只见赤霄剑光刹那,锋刃直逼塔露拉躯体。
下一刻,塔露拉爆发出一阵炙热的火焰将二人统统击退开来。
“我很失望,晖洁,你居然还在护着那个感染者,并伙同他人对我刀剑相向,你想杀了我,晖洁。”
塔露拉语气中的冷漠与责备纵使再无情也无法攻破陈晖洁的内心。
“小心!阿米娅!她确实已经继承了科西切一切,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绑走的小女孩了!”
陈晖洁还并不知道实情是怎样,但阿米娅却走上前来,注视着面前的塔露拉,而后说道:“不,陈长官,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会揭开它的伪装。”
“什么?什么伪装?”
陈晖洁很是疑惑,阿米娅在说什么?
阿米娅是知道的,她感受到了那被抑制被囚禁的感情,然而这都不是重点,感染者们的哭泣与遭受的苦难,这些感情阿米娅都感受到了。
而罪魁祸首,正是栖身于那躯壳中的黑蛇。
“你是罗德岛的那只卡特斯,博卓卡斯替呢?你们是试过了他的长戟,还是看到了他遭撕扯的尸骨?”
他们能来到这里就说明爱国者已经战败了。
她企图用这残酷的事实摧残阿米娅的内心,但阿米娅不会为这些话语而动摇内心。
“样子证明不了什么,爱国者是一位伟大的战士,我亲身败在他的长戟之下,也亲身感受过他的仁慈。”
纳维亚将另一只手的绷带散去,另一把银色骑枪被他握在手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背叛整合运动的暴君,但你自始至终都没有资格评判他的命运!”
银色光辉的羽翼自他的背后张开,此时此刻,虽真正的骑枪不在手中,但纳维亚却不会允许他侮辱那位伟大的战士。
他听闻过爱国者的事迹,那些都是真的,他为感染者而战,为感染者而死,自始至终他都不曾为自己。
像这样的人,塔露拉没有资格评判他的结局!
“此为,卡西米尔一度泯灭的光辉,身披光辉之人曾在战场上与温迪戈正面交锋,而我,施瓦特·纳维亚,将会传承这道光辉!”
枪尖指向塔露拉。
“做好觉悟吧,塔露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