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过你的。”萧晏清急切地抬眸,“很多次,只是那时……”只是那时还对她心怀恨意。
萧晏清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时音不想听后面的话。
“去看过我?那你也看见过我受伤是吗?”时音直直地望进萧晏清的眸子,脆弱地凝视着他,仿佛下一刻泪水就要从眼眶溢出来了。
“你知道那时我多想你能来见见我吗?可是我等来的是什么呢?”顷刻间两行清泪滑落,女人的身形好似摇摇欲坠。
“对不起。”萧晏清看着她一脸受伤的模样,只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他是多么想上前去抱抱她,为她拭干泪水,可是他不能,他没有资格,他不配。
萧晏清闭了闭眼,不忍再看。
见自己的戏无人在看,时音鼓了鼓腮帮子,回身坐在床边。
“罢了,事已至此,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时音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似云淡风轻地笑了一声,“就当我错付了吧。”
这话一出,萧晏清感觉心脏好像被人用力捏着,疼得喘不过气来。
“不。”萧晏清向前一步,跪在床前,抬头看着时音,“我不想与你形同陌路。”
萧晏清抓住时音的手,红着眸子,眼里遍布着血丝,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当时我以为你背叛了我,我在边关收到了你入宫的信。”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不值得信任是吗?”时音想要将手抽回,可他箍得太紧,根本挣脱不开。
“我心里很害怕,又不敢问你,怕听到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就只能用恨意支撑着。”萧晏清声音颤抖着,垂下了头,只是手里紧攥着,青筋暴起。
“那你现在呢?为何又信我?是别人告诉你了什么?”时音声音轻得几不可闻,顿了顿后似是心如死灰道,“可是别人说的话你都相信,你却不信我。”
萧晏清哑然,心神一怔,转瞬一滴泪滴在他的手背上,滚烫得好似将他灼伤,他条件反射般地松了手。
时音抽出手来,移开了身子,不再看他,声音冷硬得没有丝毫拒绝的余地:“你回去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萧晏清撑着床沿起身,或许是跪得太久的缘故,身形一矮差点跌倒。
滚动着喉结,萧晏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最终只道了这一句:“你好好休息。”
萧晏清三步一回头,想要时音的一个眼神,可是直到黑夜隐没了视线都没看见她看他。
“阿霖,人走远了没?”时音僵着脖子,身子都快坐麻了。
“走了走了。”阿霖嗑着瓜子,时音的演技都没垮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哇。
听到这话,时音擦了擦眼角早已干透的泪痕,直愣愣地往身后趟去。哎,虽然是在虐萧晏清,但是这种情绪大爆发的活儿着实累人。
“音音,辛苦你了。”阿霖扔掉爪子里的恰恰,飞出空间给时音捏着肩膀。
“可是音音,你把他赶走了,我们还怎么完成原主的心愿啊?”阿霖是责任感极强的神使,一心挂念着任务。
良久也听不到回答,阿霖扑棱着翅膀转到前面,床上的人不知何时早已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