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工头喊了一嗓子,“别偷懒,好好干。”
刘照砰砰砰连续砸了二十多下,才又开口,“大嫂子,你继续说。”
“刘有贵娶的这个媳妇呀,是我们谢家村的。”
“谢家村?离这里不是很近,在城的那面呢。”
“是呀,所以,这丫头什么情况你们不清楚。”
“大嫂子,你可别吊我胃口了,这人咋回事呀,你快给大家说说,不会奇丑无比吧?”
大嫂子白了他一眼说:“丑?十里八村都找不到那模样的小姑娘了。”
刘照“啊?”了一声,“嫂子,有这样的人你咋不早点给我介绍介绍,我这还光棍呢,我家能拿出两吊钱。”
“你这傻小子,听话不听全,急什么,这丫头白给都不能要。”大嫂子看着一直干活的石玖礼说:“玖礼,你也听好了,以后找对象一定要看看三代,家世不好的可不能找。”
刘照被大嫂子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说懵了,“嫂子,就我和玖礼这样的条件还有资格跟姑娘谈家室吗?人家愿意嫁给我们就不错了。”
不是刘照谦虚,他家是能拿出两吊钱,石玖礼也能拿出两吊钱,但是他的情况跟石玖礼一样,家里同样没有土地。
就这一条,小伙子再好,姑娘也不会嫁。
石玖礼听了大嫂子的话礼貌地笑了笑继续干活,他就是听听,但是不喜欢插嘴这种闲话。
刘照和他不一样,今天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他用商量大嫂子的口吻说:“大嫂子,你说说这姑娘到底怎么回事呗?“
大嫂子说:“我和你们说,你们可不要往外说。”
“不会。”
虽然大家手里的活没怎么停下,但是动作明显不那么连贯了,都竖着耳朵等着听呢。
大嫂子说:“这个丫头名叫谢谷兰,是我们那边一户人家的童养媳。”
“啊?成过亲了?”
有一个人说:“成过亲怎么还嫁人,这是被男方给卖了吧?”
大嫂子说:“到是没有正式拜过堂,男人死了?”
“死了?”
“怎么死的?”
大嫂子说:“也是肺痨子。”
“啥?”
“这女人什么命呀?”
“什么命,克夫呗。”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刘照眼神里面有惊讶,有不解,有疑惑,各种表情集中在一张脸上。
“那石有贵家里知道这个情况吗?”
“知道呀,谁好好的姑娘嫁给肺痨子呀,所谓的冲喜,不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吗,医不好还能有个女人伺候全家,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