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自知理亏,面带羞愧,不敢直视张武。
朱棣适时的唱了个白脸,出言道:“好了,不过是些空马车罢了,取回来便好,我且问你,那县衙的人可有说为何扣押我们的东西?”
侍卫感激的看了眼朱棣,“他们留了口信,说咱们面生,暂且将马匹收押,若想要回,便让负责商队的人亲自去一趟县衙。”
“哦?”朱棣眉头一挑,“只是因为面生,便闯进客栈,将马车、马匹一应东西收押?这榆社县的知县未免有些太霸道了吧?”
朱棣有些啧啧称奇,在商税改革的那段时间,他接触过不少形形色色的商人,此次出巡还特意向醉月酒楼的张尚借来了一份路引。
这一路走来,凭借这路引倒也没惹出什么事端,唯独在这榆社县栽了跟头。
而且这县衙行事也颇有几分古怪,倒是让朱棣好奇不已。
他来了兴致,带上张武及数十个侍卫下了楼,特意寻来了客栈的小厮。
朱棣先兵后礼,看着因为十余个大汉包围而面露惶恐的小厮,从怀中掏出了半锭银子递给了他。
“小兄弟,我也不为难你,这钱你收下,权当我向你打听事情的报酬。”
小厮颤颤巍巍的接过钱,揣进怀里,金钱的刺激让他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朱棣:“这位爷想知道些什么,小的若答得上来,必不敢欺瞒于您。”
“你们榆社县的知县姓甚名谁,可有鱼肉乡民的行为?”
小厮一听朱棣的话,眼神霎时变得有些闪躲,颇为不舍的将刚才那半碇银子从怀中取出,似要还给朱棣。
朱棣冷笑一声,“你若如实答来,钱你照拿,人我保你,你若不说,待我上那县衙走上一遭真相大白,你便是同犯,一罪论处!”
小厮被朱棣的语气吓得不轻,再三犹豫下,支支吾吾的说:
“知县大人...姓刘,具体叫啥,小人也不得知,至于鱼肉乡民...这倒是没有..”
“不过...”他微微一顿,在感受者周围多道眼光后,继续说,“知县大人时常对过往行商加收杂税。”
朱棣眼底一暗,“加收杂税?!”
“他一个小小知县,岂不闻皇上金口玉言改革商税,又亲设税务司,以总领税务,这辽州的税务司难不成吃干饭的不成!”
动怒之下,朱棣不自觉的搬出了自己王爷的气势,惹得那小厮更加惶恐,一个腿软,跌坐在了地上。
当小厮的,什么都能差,唯独这察言观色最不可少。
他此刻也猜出朱棣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所以趁势跪倒在地,一边求饶,一边说:
“大爷饶命,不是小的故意隐瞒,实在是知县手眼通天,小人若敢乱说,怕是难在这榆社县讨生活!”
朱棣被气得不轻,冷道:“好一个手眼通天,张武!”
“属下在!”张武同样义愤填膺。
“随我去一趟县衙,会一会这位手眼通天的知县大人!”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