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榻晋王府?”
朱棡行完揖礼,从朱棣手中接过圣旨,又细细看了一番。
“老四,你还真是好手段,怎么着,京师的燕王府不够你住,特意求了这道圣旨想来我晋王府住住?”
“三哥哪里的话,愚弟不过入城大半日,便遭三哥觉察,想必三哥不会不知道这圣旨乃是爹自己的意思吧?”
朱棡收起圣旨,冷笑一声:“哼,爹的意思,我这晋王还是爹亲自册封,我既掌太原,严防小人出没有何不妥,倒是老四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没长进。”
朱棣咧嘴一笑,“自是比不上三哥这般威风。”
“我这一路也算舟车劳顿,三哥,何不请我这钦差大臣进府吃上一顿?”
朱棡压下眉头,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招来身侧之人。
“庄宏,给燕王带路,下榻清心殿。”
庄宏来到朱棣身边,恭敬作请。
朱棣带着数十个亲卫动身,在走到朱棡身侧时,好似想起了什么,停下步子,侧过脸看着面容俊朗的朱棡。
“对了,三哥,我这些护卫中不乏从拒马河一战中活下来的功臣,戾气难免大了些,劳烦三哥安排的时候莫将他们安置远了,省的惹出什么祸端,平白坏了三哥的太原府。”
“哦,倒是忘了件事,那陆荣心涉及辽州榆社县杀官、欺商、行贿一事,证据确凿,我看不惯,先替三哥教训了一顿,不过他总归是三哥的人,如何处置还是凭三哥做主。”
朱棣说罢之后,便跟着庄宏入了城门,朝宫城方向而去。
原地的朱棡眼皮跳了几下,靠外的那只手,已经隐隐攥成了拳头。
他让人将昏迷的陆荣心带至跟前,他肿如猪头的脸此刻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殿下,这...”他身后的护卫询问着。
朱棡深吸了口气,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这笑容实属算不上温和,倒是显得有几分怖人,出现在他俊朗的脸上,有些违和。
“治了也是白治,拉去马场,车裂!”
“殿下,燕王才刚下榻咱们王府,此时这般,恐怕...不妥。”
朱棡脸上挂着怖人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触及那护卫的身上,让他不禁有些胆怯。
“我说,拉去马场!车裂!”
“属下遵命!”
四五个人将死狗一般的陆荣心架着,送往马场。
朱棡又扫了一眼还在不远处的朱棣的侍卫,命人将他们带至晋王府不远处的私宅住下。
待安排完一切后,朱棡才回过身,远远瞧着自己的晋王府,眼底带着嗜血的光芒。
“爹的几个儿子里,除了大哥,还没人能让我朱棡低头!”
却说朱棣带着张武众人,一路跟着庄宏穿过王府花园,来到了一处宫殿前,瞧这规模,只比京师皇宫里的寝宫小了一些。
“燕王殿下,此乃清心殿,其大小在王府数殿之中,当得前列,先前那通报之人未将口信传清楚,惹得殿下与王爷有所误会,还请殿下见谅。”
“不错,你倒是比那个姓陆的会来事。”朱棣抬头看了看这殿上的牌匾,故作无意,“清心殿,听着倒像是和尚住的地方。”
庄宏面不改色,“殿下说笑了,臣自任这王府管事来,还未在晋王府见过什么和尚。”
“是吗?”朱棣勾起嘴角,“最好没有,若是让我发现,那可就是欺王之罪。”
“臣不敢,殿下请歇息片刻,臣还要去向王爷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