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风暴停了,月上中天,洋洋洒洒的月光洒落,一个黑衣人,戴着一只斗笠,左手拿着一个包裹,右手握着剑,黑色的面纱挡住整个脸。身姿轻盈,如同一片黑羽,轻易地飘过了城墙,在月光下留了一丝黑色残影。
她不断地调整内息,掠过草地,夜晚的草原是最危险的地方,一个不留神,就会陷入沼泽,丧命于此。
另一个黑衣人此刻也戴着一只黑色斗笠,从蒙古包出发,乘着夜色正好,骑着烈马,轻松地越过小溪和沼泽。
两个黑衣人在戈壁滩下相遇,默契地一同拿下斗笠。
“箭里的纸条你应该是看到了。考虑得如何了?”微生凉面容平静,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娘子,你这算不算叛国?竟然勾结鞑虏抢官粮,还要对半分?”独孤信漆黑的眸子在黑暗里煜煜生辉。
“你不是还有一半的汉统吗,算不得是个鞑虏,今年草原遭虫害,恐怕这冬天难熬,城内看似富余,多半是陈粮,若是再开个仗,怕是也扛不住。”微生凉手指摩挲着剑把,有条不紊地分析着。
“你不是镇西将军吗?竟然连打仗的粮食都没有了,沦落到和敌人一起去偷别的城池的粮食。”独孤信口气中不乏调侃。
“呵,山高皇帝远,我最近才查出来,西门关近乎五成的粮食都被皇后的亲弟弟,邺城的那个胖将军给克扣了。你呢?你父王兄弟稳坐帐中,你不也是沦落到和敌人去偷粮食。”微生凉的手掌重重地拍在独孤信的肩膀上的伤处,独孤信顿时疼地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