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恒住在城中村,租的有一处门面和三楼的房间,房租压到最低,一签就是三年,如今租金一直在涨,跟他们同住一栋楼的房东总觉得他太精明,自己是被占便宜的那个,每每一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气温骤降,家里媳妇着凉受冻,有点轻微感冒,房东薛胜利刚出门买药回来,就撞见那死抠的小子租的门面打开了,正在里面一通忙活儿,估计今儿个收获不小。
薛胜利无意多瞥了眼,却见有个小巧的女生站门口,套着一件白色透明的塑料雨衣,穿着单薄,在冷风中抱着两臂,微微低着头,瑟瑟发抖。
眉头一拧,脸色一冷,薛胜利就大步来到门面前,朝在里边忙活的苏恒朗声道:“小子诶,带什么人回来了?”
“我表妹,来这里玩几天。”将最后一点货放下,苏恒偏头朝这边看了眼,调笑地朝他挑挑眉,“怎么,长得好看吧?”
“叔叔好。”
路非非漆黑眼珠一转,乖巧地朝薛胜利打着招呼。
她生得一副乖巧模样,加之小脸冻得通红,发抖的模样让人难免心生怜悯。
薛胜利脸色缓和几分,说:“小丫头还不错,但你别跟你表哥混,落不着好的。”
“叔,这话得背着我说吧?”苏恒笑着走过来。
“背着说那是小人!”薛胜利愤愤然说着,冲着苏恒大声道,“赶紧带你妹上来,别让她冻着!”
“是是是。”点头附和的同时,苏恒瞄了眼他手里提的药,道,“婶着凉了吧,您先上去照顾婶。”
薛胜利恼火地瞪他一眼,然后就拎着药匆匆上楼了。
苏恒轻笑一声,关了灯后,将卷帘门给拉上,锁好。
路过路非非时,见她依旧杵在原地,他一乐,笑着说:“走吧。”
“好。”
路非非点头应声,立即抬起腿跟上苏恒。
真木讷。
苏恒这么心想着,领着她去了三楼。
他一个人住,租的是一室,附带厨房和洗手间,有暖气没空调,共计不过五十平,但对他来说算宽敞的。
“先凑合一晚,明天我带你去办手续。”然后就各找各妈,再无干系。
用钥匙开门时,苏恒如此说道。
这一小团说,听闻这里秋日银杏很美,专门过来旅游散心的,但到这里不到俩小时,就被偷得个一干二净,包直接被抢,里面的钱包手机什么都没剩,就剩个行李箱。
苏恒觉得她的说辞可信,因为她长得就是一副“快来偷我吧”的模样,小偷不盯上她就等同是让肥美的羊从跟前溜走了。
路非非轻声说:“谢谢。”
苏恒将门给推开,进门换了双拖鞋后,就踩在拖鞋进了门。
“苏恒。”
听到软软的喊声回头,苏恒赫然发现路非非还站在门口。
“怎么?”
路非非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