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一拍脑袋,忘了他了。这不是现成的保镖。
罗放眉毛抖了抖:怎么买这么多粮?
“多吗?待会儿还得去买,正好你跟我同去吧,路上边走边聊。”
罗放抹了一把脸,贼笑:“还是那么让人难琢磨。”
“难么,买粮食存着吃呗。”
罗放将长袍一撩别在腰间,帮着卸车:得,今天的假请对了,我就当你的劳力。
十个布袋全部卸到杂房。锁上门。俩人又去另一家粮店。
“你是你家独苗,不用服兵役,怎么当上兵了?你祖父和你娘能同意?不得——”
“他们去世了。”罗放拦下她的话,“去年闹土匪,我和几个表兄在外地,祖父和娘,还有外家舅舅都没逃过......”
姜月措不及防,一下子问到了人的伤心处。果然——
“唉,不说了,他们的仇,从我回来河东郡也报了,这兵当的也算值,要不然报仇还不知猴年马月。不说这个了,我听姜长顺说,你家都用上仆人了?”
“他还挺多嘴!我买了几个,姜明和姜雷上学,家里活没人干,得找人做。”
“这么说,仆人不是以前那个翟县令留你家的?”
姜月狞笑:“好啊,打听的挺多,我家跟以前翟大人的关系都打听出来了?”
一双粉拳互相捏了捏,咯咯直响,手脖子又转了转,“一年多没见,我看你功夫见长,又打过我哥了?咱俩要不比试比试?”
罗放打了个寒战,这丫头的眼神怎么突然阴嗖嗖了?
“不打不打,就你的力道,我这不是自找没趣?”
罗放嬉皮笑脸道:“不是我刻意打听,大营里碰上了不少同乡,他们闲聊我闲听。不是那个翟大人留给你的奸细就好。”
姜月自然不是真的要和他打,这小子性格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沉着内敛,现在什么话都说。
“翟大人怎么就是奸细了?”
“他和三皇子一条心,还跑到四皇子地盘当什么县令?杀的一众官员都是四皇子的拥护者,他还不是奸细?”
姜月勾唇:“你还真是忠心,可是四皇子找到了?”
罗放哑然:“还没......”
“还没,就别下定论,最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但是绝不可能落到死人手上。”
她这番话虽然大逆不道,可也是不争的事实。
两人你来我往,你说我争。两回好几趟,粮食买的差不多后,又去了伢行挑选奴仆,入乡便随俗,这一回姜月心里早就没了负担。
鸡嘴儿山外面简单的施工已经大致完成,可她想要的机关暗道还差许多,这种工作,只能交给自己人,而奴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这一回她挑选的全都是年轻力壮的,至于他们是否有歪心思,她倒不担心,这一批奴仆不会进家,会全部安置在鸡嘴儿山上。做工过程中在考验他们的真心也不晚!
一个二十两,她挑了十个,提前言明,跟了她耳后会被刺上“月”字,表示这些人是她的私产。
等她带着十个奴仆走出伢行,“我从正规伢行买人回去种地干活,不能算私养奴仆,屯家兵吧?”
罗放摇头:“这才几个人,放心够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