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倒是有许多特产的奇异药草，别处的草药在这里生长药效比寻常好数倍却是真的。

楚怀瑾来这里之前也是做过不少功课。

“德妃娘娘是燕国派来和亲的公主？”楚怀瑾在京中时对于德妃惨死的事情也不过略有耳闻，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边境因此动荡不安。

“是，在下尚年幼时曾见过公主和亲的仪仗，他们便是从青水城借道。”

“那你说的匪盗又是怎么回事？”

“深山老林，杀人越货之事常有，姑娘，这里不比关中地区，”方逸飞从容不迫地回答，眼里却多了几分悲悯之色，“如今通商、采药之路已断，许多百姓也断了生计，自然是无可奈何做了匪盗。”

他指了指身后：“你看这些人，他们的货物原本是要送到燕国的，如今却在此地辗转月，只能原路送回。他们，该如何生计？”

楚怀瑾看过去，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没有一个面带笑容。

她自小养在深闺，从不知民间疾苦，今日一见，纵然心中有所感悟，更多的其实是茫然。

太多人的命运像秋叶了，只风一挂，便纷纷扬扬落了地。她，也是其中一个，生来就有的顽疾如果不是从小用名贵药材养着肯定早就夭折了，可若是那些百姓呢？就像一粒尘埃，一滴海水，如此轻易便湮灭了。

沉吟片刻，楚怀瑾叹气道：“天地为炉，这芸芸众生，都是在煎熬罢了。”

“在下失言了，姑娘莫怪，要怪只怪这天道不公。”方逸飞看她语气失落，连忙赔罪。

“如果姑娘必须上山采这雪莲，不如稍等几日，在下正打算组织一队武功高强的人马自西北银龙山绕道而行，无须经过燕齐关口便可到达寒山，届时姑娘可以与我们同行，也好有个照应。”方逸飞说出他的计划。

银龙雪山山势险峻，高耸入云，山巅之上常年冰雪覆盖云雾缭绕，同时又土地贫瘠几乎没有植被覆盖，极易发生雪崩，环境恶劣，相较寒山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怀瑾虽然平日里深居简出，对于人情世故并不了解，但这不代表她傻。

眼前这个方逸飞的殷勤明显有些过头，她觉得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出门在外将自己置身险境还将希望寄托于他人之手是最不明智的决定。

楚怀瑾客气回道：“有劳阁下费心了，不过我只是一介深闺女子，既没有武功也从未出过关，与你们一同也只是给你们添麻烦。”

“嗯？姑娘不会武功吗？”方逸飞看上去十分惊讶。

楚怀瑾随意将手中的轻剑抛起又接住：“出门在外，带个武器防身而已。”

师父从未教过她剑法，这把剑在她手上如破铜烂铁无异，唬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