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不到，周阳就带队来到高铁隧道。

技术人员小心地把口香糖提取出来，其他人不用周阳吩咐，自动扩大了搜索范围，不过林汉觉得，他们恐怕都要做无用功了，因为他早就用透视左眼看了好半天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

当然也不好说，毕竟林汉不是职业警察，更没有系统地学习过刑侦学和痕迹学，说不定他们有收获呢，那样当然更好，林汉也不想把一切的功劳都堆在自己的头上，那样未免太过扎眼了。

这边儿手下都忙起来了，周阳反而很清闲地揽着林汉的肩膀，说道：“走，去外面儿抽根烟去。”

“好啊。”林汉顿时松了口气，就好像得救了似的，忙不迭地就跟着周阳出去了。

吴玲正在忙，注意到林汉的表情，顿时会心一笑。

跟林汉挑明了心事，吴玲反而轻松起来。她和很多女孩子不一样，她最反感的其实是纠缠不清的暧昧，她希望一切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她才能看的到边界，才能分得清楚谁是自己人。

就算非要含糊下去，她也必须要先把事情弄清楚了，然后再含糊……这就非常奇葩了，你都弄清楚了，还含糊？

林汉也是给吴玲搞的懵逼了，他完全搞不明白，吴玲是怎么想的，他都以为吴玲主动亲了他以后，就要逼宫了……结果吴玲忽然轻轻地放过了他，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啊。

你猜来猜去，也不明白啊。

周阳搭着林汉的肩膀，两人从维修隧道里出来，林汉看周阳接着高铁隧道外面走，林汉也就跟着周阳继续往前走，一直到走出高铁隧道一段距离，两人在茫茫夜色中，在护栏上坐下来，周阳发了林汉一支烟。

林汉低头一看，嚯，小苏啊。

两人就这么肩并着肩，一起吞云吐雾。不知不觉，抽完了一支烟，周阳又发了一根小苏给林汉。

“周队长，你这……到底有啥事儿啊？你就直说呗。”林汉嘴里说着，不过还是接过了周阳的烟。

“我说了，你听吗？”周阳幽幽地说道。

“那你还是别说了。”林汉怕周阳又提叫他去重案组的事儿，所以赶忙先封上口子。

“你那么怕我干嘛？”周阳哭笑不得地说道。

林汉心头微颤，不过他连死中求生的事儿，都经历过好几次了，这点儿小场面自然吓不住他。

于是林汉淡定地说道：“倒不是怕你，主要还是你们都太厉害了，再狡猾的犯罪分子也逃不过你们的眼睛，瞄一眼就知道别人心里想的啥，时间长了肯定一点儿隐私都没有，想想都别扭。”

顿了顿，林汉又补充道：“其实帮你们警察的忙，我绝对没问题，但是让我天天在重案组泡着，天天盯着那些犯罪分子，我感觉不是他们坐牢，而是我自己在坐牢，这日子过的还不如我在工地上搬砖呢。”

周阳咂了咂嘴，这些原因也不止是林汉一个人有，每一个重案组想邀请的顾问，全都有这样的问题。

认同感，有。

正义感，有。

报酬，不需要。

报复，不害怕。

但就怕没完没了的天天盯着那帮犯罪分子，这种日子真的是完全看不到头啊，因为从古至今几千年，犯罪从来都没有断绝过，这也许是人类基因当中最难以根除的本能。

所以林汉这样说，周阳并不奇怪，也没在继续劝林汉，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和吴玲，是不是闹别扭了？”周阳突然问道。

“啊？”林汉顿时一懵，哥你这弯儿转的也太快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你俩之前不是这种状态啊，”周阳笑道：“之前你会时不时地偷看吴玲，小姑娘确实很漂亮，性子也爽快干脆，很招人啊，可是刚才你却躲着吴玲，眼神从来不看吴玲，但是耳朵却注意着吴玲那边儿的动向。”

林汉：……

大哥，你还有很多案子要破啊，以后就别浪费时间注意我了，行不行？

叹了口气，林汉避重就轻地说道：“所以我不想去重案组，跟你们这些人在一起，真是太没有隐私了，一个眼神儿，就别你们看穿了。”

周阳哈哈一笑，也没再追问下去，反而继续漫无目的地扯着。

“跟那个黄霞联系了没有？这女的不是你暗恋的女神吗？”周阳说着，丢下烟蒂，又发给林汉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