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瑶琢磨了一圈眼下的形势,只觉得整个人都爽快了不少。
一场鞭刑远远不够。
而如今她要做的,就是继续挑衅李旭文。
自古强者有大半,都曾有过绝处逢生之境,或者陡然清醒,痛改前非。
可她怎么能让李旭文有这样的机会。
这三个月的禁足,她一定要让李旭文折腾起来才是。
顺带再看一看,降为妃位的赵氏,打算推谁出去护住她的宝贝儿子。
想罢,李清瑶将头靠上床架,阖上了眼。
白日里在颜府,萧瑾寒问她为何每次闹事都要搭上自己。
她很想回一句,深陷泥泞之人,别无他法,能换回一些自己想要的,有时候吃些苦也无妨。
如今回想一圈,李清瑶却觉得她这算不上搭上自己,不过是想一点点地蚕食掉跟赵家有关的一切罢了。
正想着,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音。
像爪子在轻挠,仔细一听,还有极其细小的呜咽声。
李清瑶睁开眼,看向萝兰。
“这寝殿里有东西?”
“奴婢差点忘了!”萝兰准备去行去外殿,但一想起王公公还在外头候着,步子还是停了下来。
“齐侍卫抓了只黑猫过来,说是问公主要不要养养看,若是公主不愿意,他再将黑猫送回去。”
“送回去?哪里来的黑猫?”
“听晴山姐姐的意思,好像是萧府的。”
后面一句话萝兰没有出声,只是用嘴型示意。
“多大的家伙?拿进来瞧瞧,要是太大了,养不熟我可不要。”
“可是公主,王公公还在外头等着回去复命呢,这药......”
李清瑶不以为意。
她嗜甜,无端端让她喝碗这东西,比让她吃一次亏还难受。
“随便找处地方倒了便是,哪有逼着自己吃苦的道理。”
......
王公公进来后,停在了屏风外头。
他瞧不见李清瑶的脸,只能听见她有些低沉虚弱的声音。
在说话间还带着些小心翼翼,问起了容妃和五皇子的事。
“公主万不可忧心太过,如今西南那处送来了灾情急报,陛下脱不开身,这才让奴才过来守着,若是陛下得知公主因着这事忧思,定是又会升起怒火。”
“公公说的是。”
李清瑶帕子贴上唇瓣,垂头轻轻咳了几声。
“只是我一时接受不了,旭文对我动手罢了......”
“哎,还请公主放宽心才是。”
王公公轻叹了口气。
正准备退下时,又听屏风那头的安乐公主开了口:“公公且慢,听公公的意思,旭文被禁了足,不知我能不能进去瞧瞧他?”
“陛下知晓公主重视手足之情,未曾有阻拦公主的旨意,只是公主凡事定要小心,五皇子他......”
顿了顿,王公公寻了个说辞道:“五皇子毕竟还是孩童心性,怕是脾气来了,又会牵连到公主身上。”
“这个我知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多去瞧瞧他才是。”
李清瑶说罢垂眸看向自己手里绣着秋菊的新帕子,嘴角勾着王公公看不到的细微弧度。
无人察觉到李清瑶这话的异样。
只觉得这位公主,当真是为了手足操碎了心。
连久在圣前的王公公也不免替这位公主心疼了一瞬。
明明是受尽宠爱的公主,偏偏对着自己亲弟弟的时候还要低一头,真是没有能说理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