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瑶踏进乾清宫时,正好和陪同太子过来的萧瑾寒打了个照面。
他看着李清瑶苍白又略显虚弱的脸上,一双眸子还带着未消散的水意,不由得停下了步子。
犹豫之下,萧瑾寒站在太子身侧,还是未开口,只是脸色瞧着有些冷。
太子随意与其聊了几句。
在两人错身时,李清瑶突然想起了那只猫,越发觉得同这人亲近了一些。
于是在对上了萧瑾寒的视线后,对着他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了极其细微的弧度。
萧瑾寒微愣。
仔细一看,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上,闪过一抹傲娇和狡黠,像是在邀着他看好戏。
周身的冷意瞬间消散了些许。
两人不动声色地收回了各自的目光,踏上了前行的路。
大殿里,因着太子等人的离去更显空荡。
治宗皇帝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下头有些憔悴的女儿,眉头皱起,不怒而威。
“安乐,朕不希望听到求情的话。”
“父皇,儿臣知晓母亲有错,还有弟弟,性子也确实需要磨一磨,自是不会为着此事来扰父皇,只是......”
李清瑶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和厌烦。
“只是女儿若不来,外祖父他们叫来的人,怕是会一直守在锦华宫,儿臣昨夜本就因着旭文那一推,一直没能静下心,如今又有外人在,更是无心休养。”
“赵家的人?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治宗皇帝顺手拿起奏折往地上一砸。
摊开的一面正好落到了李清瑶的跟前,上面写着赵家人自请去平定灾害之事。
李清瑶不动声色地合起奏折,小心地将其放回桌上。
“父皇也莫要责怪外祖父,想必是因着家国太平,外祖父他们才更操心母亲这头的事。”
言下之意,便是赵家太闲了。
闲的一个小辈进了地牢,闲的自己家的事不管来管后宫之事。
而此话一落,治宗皇帝的脸色越加阴沉。
“王福禄,去锦华宫,把来传话的人给绑了,既然如此会说,那便将其毒哑了再送回去赵府。”
“还有传话去淑妃那,若是管不好后宫,就把手里的权利都分出去,有的是人能管!”
“是,陛下,奴才这就去!”
王公公赶忙上来领旨,躬着身子准备退出大殿。
“赵家那,你亲自去送一趟,再好好叮嘱赵首辅一句,既是请旨赈灾,那心思就老实放在这次的赈灾差事上,朕,不会给他这么多次机会。”
王公公听着帝王话里的冷意,打了个哆嗦。
旁人或许难以听出帝王的言外之意,但他在旁伺候了几十年,这敲打的意思,想来是这次的差事,不简单。
......
李清瑶踏出大殿时,在门外碰到了来送参汤的丽嫔。
丽嫔脸上红痕未消,但她只是简单用妆粉擦了擦,并未太过遮掩。
甚至在瞧见她出来时,还抬起小脸,笑得落落大方。
“安乐公主。”
“丽嫔勤快,这个时候就过来送参汤。”
“陛下今日未用早膳,嫔妾不放心,便想着炖一些汤送来。”
“嗯,看来父皇是真喜欢去丽嫔宫里。”
李清瑶听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