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来自苗疆,在京都城待了十几年,面上做着些小买卖,街坊四邻无人知晓其真实来历。
李清瑶瞧着来了些兴趣,便同他多聊了一些。
这一圈下来后,饶是李清瑶幼年习武,此刻也觉得有些许疲惫。
原想着过几日再去安置好的铺子里瞧一瞧,看看这个领头人究竟如何,却不想在三日后,听到了李忆姝自尽的消息。
其实算算时日,也差不多是这前后。
但李清瑶不清楚药性,便预留了十日。
晴山禀报消息时,唇色有些发白,说话间也打着哆嗦。
李清瑶看得出来,这是实打实的在害怕。
“你瞧见了尸首?”
“回公主的话,奴婢未能瞧清楚,但奴婢刚过去打探消息时,听到了那两个伺候的丫鬟说起四公主当时的样貌,说是......”
话说到这,晴山停下来歇了口气,又打了个冷颤接着说道:“说是四公主用偷藏起来的匕首,一刀一刀把自己给......伺候的丫鬟里,那个端茶送药的小丫头第一个瞧见,好像都被吓疯了!”
李清瑶听着这话,脑中想着李忆姝的惨状。
按理说,她这个时候应当跌跌撞撞跑去李忆姝的宫里,哭天喊地一番才算正常。
可她怕自己到时候瞧见那恶有恶报的一幕哭不出来,索性便不想再动。
“知道了,你去让人熬点药过来。”
“公主哪里不适?奴婢先去给您去请太医!”
李清瑶抬手捂着胸道:“心里头有些喘不过气。”
晴山一听便慌了。
宫里头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尽的又是自家公主的亲妹妹。
就算公主清醒过来,不再受四公主的挑拨,可听闻这消息,心善的公主想来也是承受不了这打击......
思及此处,晴山不敢停留,脑子里已经失了理智,亲自往太医院跑去。
四公主自尽一事传的沸沸扬扬。
饶是治宗皇帝压下了死因,也依旧没能瞒过赵家大房赵正严,这个礼部尚书的耳。
整个赵家彻底垮下了脸。
不是因着失去了一位沾亲带故的公主,而是在宫中,自尽一事向来不是什么能放上台面的事。
再加之李忆姝自尽的手法残忍诡异,让他们忍不住想起了十几年前,钦天监指出的天象,和当时扣在王昭仪头上的不祥说法。
帝王有多忌讳,旁人不知全貌,他们经手过此事的却清清楚楚。
如今李忆姝像是中邪而亡,他们赵家,一定会受到牵连。
“等这丧事办完,我们赵家,必须要痛斥容嫔教女无方,并借此与其断了关系。”
赵老爷子的话缓缓而出。
除了赵老夫人眼中似有反对,其余人,都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在性命和利益面前,孰轻孰重,赵家人比谁都算的清楚。
当年他们可以为了赵家的荣华富贵,为了替容嫔清理掉宫里那碍眼的王昭仪,使计让其沾染上不祥二字。
还将容嫔肚里那死胎换了王昭仪的女儿,伪造出怪异模样,吓傻了接生婆和伺候的丫鬟,将宫里闹得鸡犬不宁。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他们也可以为了保住赵家和荣华富贵,舍了从赵家出去的容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