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前厅时正好吹来一阵冷风,隐约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子。
萧瑾寒看着她有些虚浮的步子,莫名皱起了眉。
“你从何处弄来的那些药?”
“什么药?”
李清瑶佯装不知,在他旁边的木椅坐下,也没招呼他,只自己端着茶盏轻饮。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药三分毒,能给别人吃的,就不要放进自己的嘴里。”
“你过来是专门说这个的?”
萧瑾寒看着她一脸无谓,突然涌上一种无力感。
对着面前这人,他明明有可以拿捏她的地方,但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带出无奈。
像是幼时的退让在心里生了根。
每每与其对上,总是下意识的想瞧见她赢了的样子。
可这一次,萧瑾寒却带了些认真。
“嗯,是。”
“......其实没事的。”
见他面色不虞,李清瑶敛了神色,声音放轻了一些。
“我都是看着来的,你我合作未完,我怎么舍得毒死自己。”
萧瑾寒的脸色似乎更沉了一些,看的李清瑶心里有些打鼓。
这人,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
不好伺候。
许久后,萧瑾寒从腰间掏出一个奶白色的小葫芦瓶放到她面前,而后也没解释,直接说起了旁的事。
“越国使者一月内会来朝,若我没猜错,此次越国同这段时日的百姓动乱有些关系,你在宫里,谨慎一些。”
“越国?”
李清瑶眉头轻蹙。
按常理来说,越国要到明年开春才会同其他附属国一同来朝。
且记忆里,并没有越国提前的事情。
思索了片刻,李清瑶才顺着他的话开口。
“一月内,我应当是已经出宫开府了。”
“不见得,近来朝堂上事情颇多,你这事,兴许还能推一推。”
萧瑾寒看着她不过几日便小了一圈的脸,和那张泛白的唇,神色恍惚了一瞬。
“且眼下你出宫开府,不见得是件安全的事,倒不如将此事宣扬出去,让天子多掂量掂量,好能在宫里头多住些时日。”
“终究是要对上那日的。”
两人心知肚明。
李清瑶说完后兀自笑了笑,而后也不管是不是会大逆不道,一双眸子又弯了一些。
“除非能一劳永逸,不然,迟早要撕破脸,当然,一劳永逸也要翻脸。”
“一劳永逸......”
萧瑾寒重复了一句,似想到什么,眸底的晦暗散去,似笑非笑地对上她的眼。
“也不是没有一劳永逸的法子。”
“当然,所以世子快些将背后的人推一推,好让其早些登上高位。”
“用不着这么复杂。”
“嗯?”
李清瑶不解,“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法子?”
“你挑了驸马再住进公主府,一时半会儿,那位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关了你。”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会挑到谁家的驸马。”
听闻此话,李清瑶噘了噘嘴。
前世她可不就挑了个驸马,最后被他们联合起来送进了火坑。
“谨慎些确实是好的,不过话说回来,挑个知根知底就好了,比如,我。”
啪的一声,李清瑶刚拿起的杯盖就掉了下去,发出了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