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潇摇摇头,说:“没有,就是想起来些事。”
春雨嗔怪道:“姑娘大病初愈,就不要整天想这想那的,好好养身子才是正道。”
“行,都听我们春雨的。”
两人笑做一团。
京兆尹府内。
冯清给京兆尹夫人康郑氏递了拜帖,到了康府,康夫人身边的嬷嬷连忙上前迎接,笑呵呵地低声说:“我家夫人知道了四公子的事,叫您放宽心呢,说就是一点小事,我家夫人保管给您把事办的漂漂亮亮,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安心在我们府上吃茶就好。”
冯清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说:“家里孩子不懂事,给静姐姐添麻烦了”,从身边丫鬟那拿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麻烦嬷嬷出来迎我一趟,这点儿钱还请您笑纳了,拿去买酒吃。”
嬷嬷推拒一番,笑呵呵地收下了。
进了屋里,康郑氏拉着冯清坐下,笑着说:“我的好妹妹,这点小事也有劳你跑一趟,让身边的人来传个话就行,咱们自幼长大的情分,你的儿子就是我外甥,我岂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郑府与冯府在一条街上,两个姑娘自幼相识,关系极好。
郑静给冯清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说:“喝口茶压压惊,你瞧你,脸都白了。你回头让人给那仪春楼的老鸨些银子,安抚安抚,让她自己下去处理了。我叫我身边的小厮去京兆府传话了,我家老爷会掂量着办的。”
冯清终于放下心来。
郑静接着又说:“这事儿呢,我还得拿乔说你两句。居儿年纪也够了,你得给他加紧相看着,有了家室,总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外面乱来。”
冯清喝了一口茶,开始给郑静倒苦水:“你不知道我的难处,既儿翻过年就二十二了,自从被调出京城后一年也没几次回家,每每说到亲事,他自己倒是不着急,说一切以仕途为重,叫我也别急,我只好作罢,哪有哥哥还未成家弟弟忙着相看的道理。
况且居儿自幼不服管教,连他父亲他也不怕,我拿他又有什么办法?”
又喝了一口茶,继续说:“你不晓得我有多羡慕你,儿子女儿又是人中龙凤,最是省心,公婆也仰仗你,小妾也懂事听话,日子过的简直不要太快活。
你瞧我看着光鲜亮丽,却不知道我过得多难。我家那位就不说了。我婆婆一直管着家,今年去了庙里清修这管家权才落到我手上,还没捂热乎呢,老太太又要回来了。我那三弟妹四弟妹又岂是省油的灯?到时候我可没有什么胜算。”
冯清一倒起苦水,便如滔滔江河般停不下来。郑静也插不上话,只好坐在一旁听着,见她说完了,犹豫道:
“咱们俩嫁的人家不一样,别的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你与你与你夫君的事,你应该看重些,家和万事兴,咱们做女子的,牢牢抓住夫君的心才是正道,我瞧着,你家那位姨娘,快骑到你头上来了。”
“姐姐,我何尝不想呢,可是他一心都在那狐狸精身上,我有什么办法。”
“你总要温柔些,不要一见到他就发脾气,你不为了自己考虑,也要为了孩子考虑,那两个庶子庶女如今地位可不比你那三个孩子低。上次国公府的桂花宴,我看你家五丫头的用度,都快赶上宜儿了,长此以往,可不是好事。”
“我怎么不知道呢姐姐,当年我嫁给他,那也是有感情的,如今,他不是那个满眼只有我的翩翩公子,今非昔比了。”
郑静也没了话。
冯清一股脑把剩下的茶饮尽,起身行礼,说:“叨扰姐姐够久了,居儿的事,还请姐姐费心了,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郑静起身握住她的手说:“你我二人,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明日一早,我保管让居儿全须全尾的回来,你放心就是。”
“多谢姐姐了。”
冯清出了康府,没走几步,马车突然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