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后背的冷汗沁出，若不是双手被束缚在椅子上，他几乎就要从空间内掏出一杆AK给面前这个笑眯眯的男子来上一梭子了。

自己虽然从不隐瞒前往大鹅的行程，但是去到了大鹅，干了什么只有寥寥几人知晓。面前这个男人是怎么知道自己与雅科夫关系密切的？

不过他还是压下了心头的惊骇，装疯卖傻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而且…”

铛啷啷

陆凡晃了晃手上的镣铐：“我只是被你们请来配合调查，你们这样子…可不友好啊，在我的律师来…”

“够了！”

中年男人突然愤怒的咆哮，把陆凡吓一激灵：“陆凡，你别以为你干的事情我们一无所知？告诉你，我们已经确切的掌握了你的犯罪证据。”

陆凡被他拙劣的激将法逗乐了，他揶揄道：“怎么？我在大鹅那里洗脚少付了200卢布的事儿被你们查到了？别这样嘛，我补上就好了嘛。”

“你们管的也深，扫黄管到大鹅那里去了。”

砰！

又是一拍桌，男子咬牙切齿道：“别跟老子嬉皮笑脸的，你杀了七个人的证据被我们查到了！”

陆凡没绷住，露出了美乐宗同款笑容。

好拙劣的激将，若是对方真的掌握了什么证据，那就不是调查令而是逮捕令了。

男人深吸一口气，心道坏事。

自己几十年的养气功夫今天破了功。

“啪”

一沓照片被甩了出来，那是雅科夫带人在仓库与陆凡交易的照片。照片上，是雅科夫进门的一瞬间。

又一沓照片甩出，是陆凡在无名山头随手宰掉的七个混子的头像。

“啧，陆老板没想到还是个军火商…说说吧，你是怎么杀掉这七个人的。”

突然，陆凡阳光的笑了笑：“先生说话要讲证据的啊，你有什么实质性证据证明我杀人了呢？”

陆凡突然明悟了，至始至终，对面的这个中年男人一直都在套自己的话，在引诱自己上套。他其实并没有任何证据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做戏。

他想通的陆凡甚至有心情反将他一军：“你说我杀人，我还说你贩毒呢。反正我们华夏给人定罪不需要证据，对吧。”

这番话阴阳怪气到极点。

“同样的，你说我贩卖军火，证据呢？”

有个屁证据！

男子只觉得从来没那么烦过，他二十余年在特殊部门办案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与这几条人命脱不开关系，但是，这家伙滑溜的就像一条泥鳅，让他无计可施。

哼！

中年男人冷哼一声，气咻咻地离开了这间房间。

当他离开后，陆凡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另一边，中年男人出门后，也瞬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很显然，他是在演戏。

先用拙劣的套话放松他的警惕，然后用熬鹰战术徐徐图之。

他坚信自己的直觉！这个陆凡，一定有问题。

转角，他迎面碰上了个中年人。

来人国字脸，端正的五官满是威严。

“小张，谈失败了？”

“没呢，这才哪儿到哪儿。”

“嗯。”国字脸男人点点头：“我拿到了驻扎在大鹅那边的同志的消息，这个陆凡，确实多次在那里购买了大量轻武器，说是要运往非洲。”

小张皱了皱眉头：“有运往华夏吗？”

国字脸男人：“当然没有，事实上，我们除了情报外，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杀人或者往华夏贩卖军火…嗯，这几条人命的话…连情报方向都没有指向他。一切都是你的直觉，你知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最后的话他没说，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小张皱眉沉思。

“这个陆凡表面上是一个企业家…emmm，虽然他工厂资质还在审核啦，但是，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不能动他。”国字脸男人补了一句。

顿了顿，他说：“我去跟他谈谈吧。”

小张大惊失色，连忙劝阻：“李叔不可以啊，连我都没撬开他的口。”

“总得试试看嘛，又不要什么成本，反正申请了48小时是吗？”李叔温和的笑了笑。

问询室内，陆凡百无聊赖地跟统子吹着牛逼，突然，吱呀一声，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陆凡挑了挑眉，释然地笑了。

“你好，我叫李国威。”

“我知道你…”陆凡放松地笑了笑。

“哦？”李国威笑了笑：“我这份工作抛头露脸的，你能认识我属实正常些。”

陆凡一愣，自己指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脑海里，想起了地铁世界中，一次与李君闲聊的时候说的话。

“我父亲是个面容威严，不苟言笑的帅大叔，当然，这只是他的外表而已。事实上，他是一个内心极富正义感的人。为此，他得罪了很多人，当然，也结识了很多朋友。我们一家子就这样来到了波利斯…”

聊天过程中，李君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泛黄的相片，指着上面的一家三口道：“这就是我父亲。他叫…”

“李国威。”

陆凡实在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个场合遇见李君的父亲！

说实话，现在的李国威，比起照片上来说，成熟了些，毕竟拍照的时候是那边世界的2013年。但就算是2023年的现在，他还是个魅力四射的帅大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中，无不透露出睿智的光芒。

“说实话，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陆凡的语气透露出一股子唏嘘。

李国威一愣，自己好像是第一次与这个年轻人见面吧？怎么他像认识自己很久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