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衫的小公子背窗而坐,颜若桃李,肤似融雪,嘴角噙着微微笑意,手中执一青玉小扇,身着苏地乔其纱,端的是清风明月,却仍旧难掩其贵气。活脱脱一个画里走出来的贵公子。
正是彦琢与。
“让小公子久等了。”一个粉腮玉面的美人含羞带怯,从屏风后款款地走出来,“香语想公子想得紧呢。”
“听说你们这儿昨天来了个人?”彦琢与搭着茶桌把玩着扇子,一把拉过香语坐在腿上,把人羞得粉腮通红,“谁啊,带出来见见。”
香语低下玉颈,掩唇低低地笑了:“我说彦公子这大忙人怎么有心思来看我,原来也是来瞧美人的。”语毕,装作生气地轻捶彦琢与的胸口。
彦琢与还真就喜欢这套,小女儿家的心思,当即一笑,握了香语的手:“香语姐姐可不能冤枉了我,只是……舅舅突然带回来个人,声势还如此浩大,有些奇怪罢了。”
“公子切莫忧心,”香语雪白的手臂搭上彦琢与肩膀:“王爷带回来的只是个说书先生,让他留在景香居讲演罢了。”
“说书的?!”彦琢与大为震惊:“舅舅平日最不喜这些唱曲说书的,怎么如今倒改了性子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据说当今圣上不善政事,将每日奏疏划出一半,都呈到太后的咸福宫去,由国赢太后审批,而圣上自己平素却爱听些民间趣闻,难道……
彦琢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只是,舅舅身为南芩王,大殷朝唯一的异姓王。拥有偌大的封地,几十万南芩百姓。何必去逢迎一位登基不久,明显被太后压制的傀儡皇帝呢?岂不是让天下百姓看了笑话。
更何况是他从小到大的死对头,那个姓沈的泼皮。
彦琢与当即拍桌而起,心惊道:“去!快去把那个说书的叫来!”
“公子?”
“快去!!!本公子说话没听到吗!”
香语吓了一跳,捻着裙角就要上楼叫人。
“彦公子大驾,草民自当拜见。”一道清亮的嗓音含着笑意,如山涧清泉,又似雨后林溪,缓缓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