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叫了个专车，按时到了李芳榆发给我的饭店地址，这是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她已经在等我了。

“陈立言。”

李芳榆依然穿着一身西服套装，好像没有见过她穿别的衣服，包括上次去苏州，不过今天西裤换成了裙子。

“李、李芳榆，我没迟到吧？”

差点习惯性喊出了李总。

“没有，很准时。”

我在她对边坐下，发现精致的妆容都没能掩盖住她的疲惫，最近应该很累吧。

“你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菜。”

“客随主便。”我笑着说，“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吃西餐。”

她很淡然，喊来服务生，点了一些菜后问我，“喝点酒吗？”

“可以。”

她加了瓶红酒。

“我不知道和朋友吃饭该吃什么比较好。上次陪品牌方的人来过这，感觉牛排挺好吃，所以今天就订了这里。”

“那一会我得好好尝尝。”

我有点没明白她说不知道和朋友吃什么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没和朋友吃过饭，不可能吧。

“‘挚爱’马上就要上市，而且因为‘挚爱‘’认识了你，我很开心。”

她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低落，目光下移，似乎在看她面前的红酒。

“‘挚爱’是我强行推动的，要不是前几年我们为公司赚了很多钱，‘挚爱’可能都上不了线。他们都不看好‘挚爱’，觉得没有利润，都只是在敷衍我。他们觉得只要‘挚爱’失败了，我就会放弃，再去多代理几个品牌。”

有点意外她会和我说这个，但我更加的好奇她为什么一定要做“挚爱”这个品牌，因为她作为一个成功的公司老总，肯定不会盲目的做一件事情。我想她自己一定也知道，按常规来说，“挚爱”想站稳确实有难度。

不过她现在这种状况，我也不好再问，只能给予鼓励。

“相信‘挚爱’会成功的。”

她抬起头，“我也相信一定会成功的。陈立言，你知道吗？你很特别。”

“特别？”我有点懵，都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只是微笑起来，没有给我答案。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仿佛我们之间的距离感一下子拉近很多，感觉眼前坐的不再是一个老总，而只是一个真正的朋友。

这时服务生拿来了红酒，并帮我们倒好。

我举起酒杯，“提前‘祝挚’爱大卖。”

她欣然举杯。

“叮...”

一晚上我们没有再谈工作，只是聊聊各自的爱好和生活。

她是上海财经大学毕业的，大三的时候就进了贝佳公司，学校公司两头跑。

毕业后，除了吃饭睡觉，她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学习与工作相关的知识。

她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就连偶尔练习瑜伽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

很难想象一个女生是怎么坚持这么多年的，支撑着她的信念又是什么。

而她的感情更是一片空白。在学校里，她觉得身边的男同学太幼稚，进入贝佳之后根本没时间去想，一心只想把公司做好。

除了有两个关系不错的女同学，我居然是这些年她交的第一个朋友。

只是谈及她的爸妈时，她岔开了话题。

我好像认识了真正的李芳榆，也似乎感觉到她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深深的孤独。

......

和李芳榆道别后，我搜了下去地铁站的路线，有点小远。

走进地铁，就看见一对小情侣坐在一起听着同一个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