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尚明一惊,扶着方予染的手不自觉垂下,低头问方予染:“他谁啊?怎么这样说话?”
方予染有些懵,一双水雾蒙蒙的眼睛看着蒋振西,记起来是他送她过来的,难道他没有回去,一直在等她?
方予染向他走过去,问:“你怎么来了?”身体摇晃了一下,站住。
蒋振西二话不说,一把将方予染抱起来,打开车门,放到副驾驶座上,拉上保险带,“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迟尚明眼睁睁看着蒋振西抱走了方予染,站住那里楞了好一会儿。
蒋振西上车,没有立即启动,而是看着方予染饮酒后,烧红的脸颊。
方予染感觉头晕,闭着眼睛,软软地将头靠在座位上。
“住哪里?我送你回家。”蒋振西问她,注意到她起伏不定的胸部,还有丰盈亮泽的两瓣唇,微微张开着吐气,有那么一瞬间,蒋振西心猿意马地想要去吻那像是格桑花瓣一般的唇。
没有回答,只有轻微的吐气声音。
他没有继续问她住哪里,而是降低了座椅,拿了一条羊毛毯子给她盖上,启动了路虎,慢慢开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予染感觉睡了好长时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半躺着,被保险带固定在椅子上,身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子。
她转头一看,身边还躺着个男人。
定睛再看,粗糙的皮肤,毛孔不用显微镜就能看见,挺拔如山的鼻梁,双手抱在胸前,正均匀厚重地呼吸着,眼睛闭着,长而粗大的睫毛让人想起高原上牦牛的眼睛。
方予染盯着蒋振西的脸好好看了一会儿,就是这张脸,在那个夜晚的篝火旁,闪闪发光,充满魅惑,盯着自己,自己的魂就这样被勾走了。
现在再看,仍然有一种摄人魂魄的感觉。
方予染正要将目光移开,蒋振西厚重的睫毛忽闪了几下,睁开了眼睛,顶上的小灯有些刺眼,他眼睛眯缝起来,看着方予染问:“酒醒了?”
“这是什么地方?你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方予染移开眼睛,看向窗外,窗外黑黢黢的,只有很远很远的地方才看得见零零星星的灯火。
“越海附近的山吧,不知道叫什么,我沿路开过来,一直到了这里,……看你睡得很熟,不想吵醒你,……”蒋振西彻底清醒过来。
方予染觉得燥热起来,将羊毛毯子掀开来,收拾好,调整座椅将自己坐正了,说:“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经常将自己喝醉吗?酒量又不行,喝醉了碰到坏人不危险吗?”蒋振西看那个送他出来的男人扶她的样子就别有用心,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方予染。
“只要不碰到你,就不会有危险。”方予染觉得他的提醒纯粹是马后炮,于事无补。
“我竟给你这样的印象啊?”蒋振西仔细琢磨了一下方予染的话,知道她所指是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那个一直悬在他心里的疑问又一次冒出来,“这么些年,那个事情给你带来很大影响吗?”
他是来越海中心医院赎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