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痴话音一落,众僧皆对其投了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不痴尴尬地摸了摸锃亮的光头,呵呵笑道:“是否我又说错话了?”
“阿弥陀佛,小魔女除不得。”不惧顿了顿,眉头皱起:
“我只担心我们虽无杀她之意,但祝玉妍却不会这么想。万一阴癸派借此事与我静念禅院为难,岂非不妙?”
“既如此,不如放了她?”不痴言道。
“”
众僧已不想解释。不贪眼神瞥了瞥了空,试探道:“师兄,非我贪心,只是道心种魔大法乃天魔策中最高深、最至高无上的一卷。若得之,然后据此找到魔门功法的弱点破绽,岂非大善?”
见了空闭目不语,他继续道:
“我有一计,保管莫小楼乖乖交出功法”他压低声音,附到了空耳边低语。
“如此一来,既得功法,又避免与阴癸派正面冲突,还可解决小魔女之患,岂不是一举三得?”
了空眼中神光闪烁,手上不停转动念珠,心中似在仔细推演着什么。
良久,他拿起桌上毛笔,轻轻地在宣纸上写下一字。
“换。”
不贪眼神一亮,对了空投来钦佩不已的目光。嘴上难掩兴奋道:
“师兄不愧是师兄,如此一来,计划就更有把握了”
莫小楼与婠婠二人合住在寺庙的香客客房之中,房中床、桌、椅、凳及一应器具俱全,且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想来这大石寺常有香客夜宿于此。
房内书架上放着满满的典籍,其中不乏有趣的心法,每天还有小沙弥送来香客专享的高级斋菜,寺内寺外亦可随意走动。这小日子,可远比在石之轩处安逸。
这情形,完全不像是身陷囹圄的样子。但莫小楼心知,那几个和尚始终对他的功法存在觊觎。只是,和尚们后招隐而不发,让他心中不安。
也罢,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既然你们一个个装好人,我便当你们真是好人!
于是,他反乐得自在,每日只在寺中闲逛、或去真言大师处蹭个饭,俨然一副我就是普通香客的样子。更有甚者,他竟然每日还给那些年龄稍小的沙弥们讲道说法……呃,俗称说书,诨名讲故事
所讲的,正正是莫小楼的改编版西游释厄传。
选择这本书来将,第一是因为此间环境身处佛门,应情应景其次,这本书作为远古时代的四大名著,的确当得上奇书之言最关键的,是隐隐向佛门示下好。
书中情景,与现在佛道两门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何其相似!
弘扬佛法、尊佛抑道、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取回大乘真经……
凡此种种,简直可以说是挠到了广大光头们的心痒上,让他们听得欲罢不能。
可怜这些没出过佛寺的小沙弥,如何能抵挡西游记所塑造的那种磅礴大气、光怪陆离的玄妙世界?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
刚讲到第一回,猴子还没去灵台方寸山学艺呢,众僧就被莫小楼所讲的“天地之间,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一元又分十二会,一会合一万八百岁。”给震惊地瞪大双眼,发出一声声惊叹。
“话说东胜神州有一国,名为傲来国……”
远处的桑树下一头戴斗笠的女子和一白发老僧也驻足静听。良久,斗笠下传出一声清澈温和的女声:
“你猜他是随口杜撰,还是听人所说?”
“阿弥陀佛,从古至今,虽早有孙悟空之传说,却远没有莫施主所讲得那么详细,那么系统。依老僧看,这些怕是他念及自身境遇,编造而成。只是……听他所讲画本中之佛理,连老僧都略有所得……莫施主果然是深具佛心,善哉,善哉。”
“哼,大师正值壮年,寿元充足,何必这么快找起传人来?”
“天生道体道心,老衲也是见猎心喜。”
“就怕他心在魔而不在佛。”
“阿弥陀佛,只听他所讲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老僧斗胆猜测,此人早已跳出道魔这种人为区分出来的概念界限,深谙心之理也。”
“我看他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若果然如此……足见其心计之深,怕还在他师父之上。不可不防。”
“阿弥陀佛,贫僧欲以真言秘法,向梵斋主讨一个承诺。”
斗笠女子娇躯剧颤,豁然侧身。惊声道:“二十多年来,我门欲以剑典与你交换真言秘法你都不愿,为了此子,你竟然……”
至于两人后面如何继续过度解读莫小楼所改编版的西游记,暂且不表。
数日后,莫小楼房间。
“笨蛋叔叔,你这几天用尽策略,又是讲佛教故事示好的,但人家好像并没有理会你的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