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五章 穴(2 / 2)关于be的一百种结局首页

“滚滚滚,分明是爷爷我先发现的!这小脸蛋,把她脸上的血给老子擦干净”

调戏与哄闹不绝于耳,季从霖静静的站在后方,面上的笑意愈加浓厚,竟带了几分残忍的温柔,青鸾不自觉地缩了下脖子,感觉到漫天透彻的杀意。

不知道的事,他懒得想,惹他烦躁,一并杀了便是。

现在——就没有先来后到了。

正当那些人要七手八脚的扒开衣裳,有的去碰那方苍白,银光一闪,齐整的切口之后是声嘶力竭,一只森白的手扣在了离衣角最近的人的头上,再下一瞬,就是鲜血与脑浆溅满跪地扒衣的所有人脸上。

“嘘。”季从霖微笑着,缓缓食指举唇,还不待其他人的脸色变得惶恐,便在他面前全都化成了灰烬。

季从霖垂眸,看着衣衫微散的人,玉白的锁骨溅上些许鲜血,右肩深壑的伤口又流出血来,沧禄剑非常人所能触,那群人拔不开,此时它又靠在一旁,用轻飘的雪稍止住被拉扯裂开的伤口。

季从霖轻声叹了口气,“啧,又脏又吵。”他擦干净了手上的鲜血,尔后蹲下来。

青鸾抬翅,将近身的人掀飞,这群人被那方的血腥吓得六神无主,爬着过来寻求庇护,就瑟瑟发抖的靠在巨羽躲避着,不住的磕头向青鸾恳求。

那场屠杀太快,快得不过一瞬,这人从未认真,就已造出这样巨大的压迫,她全身都是巨大的创口,早就无法反制,存着虚弱的一息地立地,盯着前方的人,周遭一片死寂,她缓缓生出疑惑。

从他的言谈举止,无不昭示着这人是个表里不一的疯子,满地的杀戮都是他的手笔,可此刻却像是——安静的思考?

在这诡异而凝重的气氛里,所有人都在打着寒噤,盯着他一分一毫的动作,季从霖抬指探了一下赵淮序的鼻息,尔后浅浅勾了下唇。

他站起身来,缓步走来,微笑着,“一并杀了,这很公平。”

鸾鸟垂翅,碧影翠瞳里含满了诀别与不舍,青鸾抖擞了一下,盘踞在地,满地都是脱落的羽毛,突而神情恍惚了一下。

她是千年的精兽,这世间仅剩的鸾鸟,犹记数不尽的岁月,创世的神明将弱小的幼鸟送出炼狱,告诫她道:神兽显世,会打乱世间的平衡,若无同类,万万不可显形。

可她不是神明,不懂普度众生,不懂慈悲为怀,她只是她,迷茫行走世间时,她无数次告诫自己:你只是个旁观者。

见过太多的无奈,遇见太多的离散,她从未学会旁观,她做不到。

显形庇护他人,是她的本心,这一次,或许许许多多次,她都跟随自己的本心了,所以——她不会退缩。

骄傲的神鸟昂起了头颅,碧羽成为坚固的屏障,挡住了面前的黑暗。

那只手又不遗余力的折上这脖颈,下一秒,轰塌的巨震掀起气压,重重的砸在冷硬的地面,巨鸟未寒的身体仍罩住后方的人群,青影消散。

火焰燎过,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尸骨,混乱的人群抵挡不住杀红眼的疯子,鹤知的速度太快,利落如斩木,钝剑上的符纸被血融烂,露出里方的剑身,更显诡异。

宿予猜出个大概,连身去救人,但那些人极度混乱,敌我不分,救人远没有杀人快,不过半时,来这半山头的人都被鹤知一一屠戮。

他只捞下几个半死不活的人,亦是在恐惧与求饶中挣扎的没了气息,宿予放下这些人,垂手看着提剑走来的鹤知。

钝剑上的符文消去,里方原是镂空的,现在内里都是血红,像是血肉灌注了一般,充实了起来。

枸那躲在暗处,一边震骇一边绞尽脑汁地观察着,寻找脱身之法,正当她悄悄从后退下,突而暗风来袭,枸那被鹤知横劈来的剑气掀得飞了出去,这剑气霸道而诡异,她直觉被劈到的地方僵硬着,无法反制的倒在地上。

紧忙一看,发现腕臂上都是类似于尸斑的痕迹,枸那抬手,用毒压了下去,就见走来的鹤知。

毒烟涤荡,枸那抬手就是镙骨附钉,鹤知挽了个剑花,那黑钉被打落下来,此隙机,枸那也站起了身,但她先前在空相那处也受了重伤,速度到底是慢下来,接下她的则是鹤知毫不留情的剜剑一刺。

红幡扬,九旗绕,烈烈的布帛挡住了剑势,宿予出手,枸那愣了一下,来不及多想,便毫不犹豫地跑开了。

“墙头草,还是做冤魂适合一些。”鹤知不耐烦道,看着疾驰逃走的人与面前的苍白,他缓缓又露出笑意,“不过想来——倒是你更适合一些。”灰影四转,又是提剑起。

枸那逃着,看着面目全非的山野,她看不见火海中的豁口,左右又都是杀机,只拼命的左右奔驰着。

飞奔着,她被一子飞来绊了一下,身形踉跄着,还未稳住就看到那玄袍男子。

她用了太多毒雾,暗器也在防着鹤知时用得寥寥无几,本身亦并不善战,此刻她身体颤抖着,不住的后退,在低处,看见了昏迷的赵淮序。

她快步过去,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切地手脚并用地过去,但还未到又被掀得倒地,手向前抓着就要碰触到衣角的时,一把刀齐齐斩断了她的手指。

“啊啊啊啊……”枸那死死忍着断指的疼,用尽气力冷静下来,?“你,你不能杀我!沂轩和我连了蛊术,杀我你们会失去少堂主的!”她大喊道。

季从霖轻笑了一下,抬了抬手指,沂轩的身体被扔在枸那的身上,她看见这胸口捅进的短刀,一时头晕目眩起来。

“不行!不行!你,你是不是在意她?少堂主可是她最好的玩伴,你不能杀了他,你不能杀我!”她彻底被扑面而来的杀意慌了神,大叫道。

见季从霖的脸色稍稍浮出一丝不耐,她不住向后蹉着,直靠在了沧禄的剑身上,寒气灌进心肺,她抖个不停。

“我想问你个问题。”季从霖缓步走来,他的手扣在枸那的后脑上,仿佛轻柔的安抚,轻声道。

“你说!你说!我定然知无不言,求你放过我!!”她求饶道。

“五年前,季从俞做了什么,让你们不得不灭口呢?”他蹲了下来,轻轻笑着,像是温柔而无害地询问。

枸那惊惶的神情闪过一丝厉色,她噎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男人,吞了一下口水,她的头被威压迫着,紧忙道,“是江家家主与鹤知的商量,其他的我一概不知,这是真的!”

“鹤知……”他似是若有所思,周遭的气压小了些,枸那抖擞着小心地瞥了瞥。

“我没说谎,他犯了错,我也不知是什么……”枸那补充着,又道。

“很好,嘴硬的人是很有趣。”他笑着道,“但浪费时间却也可恶,话要说完,否则……”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无关紧要的提醒。

枸那跪在地上,缩着脖子,再没了良好的盈盈仪态,满身都是褴褛与尘灰,她想扒上来求饶,“我可以帮你,做牛做马,当你的下属,什么都可以!”

季从霖笑着按着她的头,拧了几分角度,像是真切的询问,“你觉得她能像你一样吗?”

枸那知道他意指向谁,怔然恐惧着,来人很耐心地等着她的答复,枸那刚想惶惶点头,但那头上扣着的力度分毫未小,拽住了她的头发,血色溅天,断线的最后只看见一只手捣穿了她的心肺,与轻飘飘的一句,“鹤知的手下,同他一般蠢。”

季从霖扔开了边上的枸那,指尖的蛊虫被他捏得粉碎,他抱臂看着地上躺倒的二人,突觉这副景象实在不好看,就一脚将沂轩踹了下坡,起身的下一刻,一声清脆的铃响回彻在他的脑海。

火光渐灭,暗夜中玄袍与黑夜一体,那双苍凉的眸里浮动了一下,他看向腰间。

那只带纹的银铃轻摇,里面的银珠不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抬起眼,缓缓勾唇笑了。

纤长的指轻勾起串连的绳,季从霖笑意更深,轻声开口,“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