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驾驶警车,目光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沈华年。
沈华年坐在后座上默不作声,眼睛望向窗外,路上有很多虚幻的人影,形象恐怖骇人,它们与人群混杂在一起,这种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可是路上没有一个人能注意到,不然的话街道恐怕会引起混乱。
无人发觉的诡异,如往日般热闹的街区。沈华年怀疑或许是自己发生了难以察觉的变化。
唯一说的通的就是自己被杨叔一锤子砸出了“阴阳眼。”
不然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沈华年把玩着佛珠,望着金光照耀的“安全范围”,一直一来他都是不信鬼神、命运的唯物主义,可是今天发生的一切推翻了他以往的认知。
很快警车停了下来,沈华年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望着“黄石村警局”五字,一路上在李丹的带领下走进审讯室。
沈华年双手被拷在审讯桌前,他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男人同样观察着他。
“我是孙立,你可以叫我孙警官,审讯不是儿戏,希望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孙立打开审讯本,李丹在一旁做着笔录,还有两个警官站在门口。
“姓名。”
“沈华年。”
“年龄。”
“19岁,下个月就20岁了。”
“你发现了古墓?”孙立快速询问道,快问快答有助于找到语言的破绽。
“是。”
“还有谁?”
“杨叔。”
“杨顺已经确定失踪。你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叔袭击了我,想要致我于死地。我昏迷了,根本不知道杨叔是怎样失踪的。”
“那么杨顺是怎样攻击你的?”
“锤子。”
“嘭!”孙立拍向审讯桌,将一份检查单拍在桌子上。
“经过医生检查,你根本没有受伤,我甚至怀疑你的晕倒是假装的。”孙立说话间,犀利的眼神紧紧盯着沈华年,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你说杨顺是拿锤子袭击你的,但是现场除了经过鉴定属于杨顺的血迹,其他什么也没有。你告诉我,锤子呢?”
沈华年通过孙立的呵斥,分析出了自己昏迷以后的情况。
杨叔失踪,凶器也消失了,这些都可以解释,可是自己明明受伤了,他说我没有受伤,这怎么可能?
沈华年望着检查单上的鉴定,自己确实没有受伤,莫非是诬告?
想到这里沈华年情绪激动道:“孙警官,如果有证据明确指向我,那么我甘愿受到法律的制裁。”
“……”
孙立一直在观察着沈华年的微表情,他并没有找到沈华年的破绽,他觉得沈华年说的可能是真的。
除非他具有优秀的表情管理能力,以至于连自己这么多年刑侦经验看不出来,可是一个19岁的学生不该有这种能力。
孙立与李丹走出审讯室,不知道在外面说些什么,沈华年陷入了等待之中,他不敢相信杨叔居然失踪了,在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
而后两位李丹和另一位警官走了进来,给沈华年松绑。
“沈华年,你暂时没有嫌疑了,如果我们有进展还会传唤你的。走,我带你回家。”李丹对着沈华年说道。
汽车疾驰在道路上,很快就回到了村子里。警笛响起,村里的人纷纷走出房门。
沈华年看见爷爷和四叔沈涛三叔沈德力都在村委会门口。
爷爷明显沧桑了很多,沈华年心中的委屈在看见爷爷以后,涌现出来。
“爷爷!”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进屋里。”爷爷拍了拍沈华年的肩膀。
“嗯!”
三叔沈德力与四叔沈涛上去询问李丹了解情况,在得知沈华年没有完全洗脱嫌疑时,眉头不由得邹起。
这是杨顺的妻子张桂花也来了,她的眼眶湿润,脸上还有泪痕,想必哭了很久:“警官,我丈夫为什么失踪了?有进展了吗?”
李丹心中莫名有些心疼,但他也无可奈何,只能遗憾道:“案件我们正在努力调查,我们一定会查明。”
而后转身说道:“沈书记,我们继续封锁祠堂,希望你能协助我们。”
沈德力笑道:“放心吧,李警官,我们一定会好好配合你们。”
李丹又看了一眼张桂花,摇了摇头,而后转身进入车内,随着汽车发动,目送的几人也进入屋子里。
在村委会里,几人坐在会议桌前。
“华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沈丘说道。
“当时我在祠堂收庄稼杨叔也在,杨叔走后,然后就下大雨了,我在祠堂里躲雨,掉进古墓,我以为不会有人来救我,然后我发现杨叔也进来了,我以为杨叔是来救我的。杨叔告诉我,他也是掉下来的,然后我们就继续往里面探索,寻找出路。接着我们到达一座石像前,杨叔他……”沈华年犹豫的看向张桂花张婶。
“他怎么了?华年你放心,知道什么尽管讲出来就是了。不会有人能怎样你的。”四叔沈涛安慰道。
“杨叔他拿出锤子从背后袭击了我。我劝他收手,让他放过我,可是他为了贩卖文物,依然要杀了我。”
“华年他张婶,你听见了吗?杨顺要杀了我孙子。”沈华年的爷爷听到这里暴怒。
“怎么会这样?老杨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就算是为了雨虹…”张桂花说到这里哽咽了。
“好了,就算杨顺错了,可是他又怎么会莫名失踪?我听刑警说里面就只有祠堂一个出口。”沈德力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