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花姐拿起一件裙子往绳上晾。林荣放下木桶,也抖开衣服往绳子上晾。
秋萍和另外一个丫头坐不住了,忙地起身从花姐的手里夺下衣服,往绳子上晾,“花姐,怎么敢劳您的大驾?”
“有什么呀,都是姐妹!”花姐打着哈哈,对小月道:“月妹妹,你倒是清闲!”
小月笑道:“三姨太太那边也没什么事,我就到这边来逛了。你干嘛来了?”
“我也没事!”花姐笑道:“我到园子来玩,见她在洗衣服,就帮她洗洗,别看小荣人小,倒是挺能干的!”
“谁说不是呢!”小月笑道。
“花姐?”二小姐听到外面说的热闹,从屋里出来,见是花姐,很是意外,又见花姐捋着的袖子,就知花姐帮林荣洗衣服来着。便对她们两个道:“自己的衣服,怎么让小荣洗?还劳动人家花姐,瞧你们两个多大的架子,赶明儿个又得指挥我了?”
秋萍红了脸,低下头去,只是晾着衣服,另一个丫头看了小月一眼,伸了下舌头,把空桶拿进屋去了。
“二小姐,我们姐妹之间互相帮忙,才显得和气呢!”花姐打着哈哈,和着稀泥。
小月也忙地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便都散了。
“到底攀上了高枝!”二小姐冷冷地看了林荣一眼,进了屋,脱下那件花裙子,对跟着进去的秋萍道:“给她,我是穿不起了!”
秋萍楞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便道:“二小姐,你这冷不丁的把衣服给林荣,什么意思呀?”
“你没看出来?我穿这衣服,人家小哥不高兴了呗,进来了连句话也不说,见我穿这衣服,转脸就走,他前脚走,花姐后脚就跟来帮忙了,以后你们听好了,再也不要指挥林荣做事了,就养着吧。从明早起,你们浇花打扫卫生。”
秋萍答应了声,心里痛快多了。便拿着那件花衣服走出去,到了偏房,把衣服扔在林荣的床上,对她道:“你的衣服,还给你。小姐说了,明早你不用起的那么早,以后浇花扫地的事,都有我们来,你就歇着吧。”
林荣楞在那里,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床上的衣服她也不敢动,到了晚上,她把那件花裙子叠好,放在柜子上,第二天早晨,她早早地起来,扫地的时候,秋萍从她手里夺过扫把,对她道:“你没听见吗?以后的地由我们来扫,花有我们来浇,你就歇着吧。”
林荣诚惶诚恐,以她这个年纪,还不知如何应付,她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姐姐在忙,两个姐姐的脸上像下了霜一样冷漠。
到了下午,张孝武带着孙大牛过来,二小姐躲在房间不出来,秋萍见张孝武过来,打了个招呼也进去了。
林荣坐在屋里,见了张孝武,忙地站了起来,眼里满是恐慌的样子。
“怎么啦?”张孝武见林荣这个神情,问道。
林荣听了张孝武这般问,像是抓住了稻草,便道:“昨天二小姐让秋萍姐姐把那件花裙子拿给我,说是还给我的,又不让我干活,秋萍姐姐说,以后也不用我干活了,小爷,府里是不是不要我啦?”
说完,林荣眼泪已经流下来,张府不要,她该去哪里?
张孝武听到这里,感觉事情大了。他站在那里想了想,对林荣道:“你等着,我去回老太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