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微微一笑,心中赞许绿桃的贴心与敏锐,但她却轻摆了摆手,语气温和而坚定:“此处离宫门已是不远,待回到宫中再换也不迟。”她的目光轻轻扫过安柳儿,见她正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似乎藏着几分不甘与愤懑。
沈清歌心中了然,却不露声色。她转身向安柳儿微微颔首,声音中透着一丝疏离与客气:“安贵人,本宫中事务繁忙,若有闲暇,再行叙话。”说罢,她轻移莲步,带着绿桃缓缓离去。
安柳儿望着沈清歌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懑都凝聚在这一握之中。她低声自语:“沈清歌,你以为得宠便可以目中无人了吗?我们等着瞧,看谁能在这后宫之中笑到最后。”她的声音虽轻,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然。
在回宫的漫长路上,沈清歌神色凝重,未发一言。当踏入毓秀宫的正殿,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平静,然而她知道,平静之下必有波澜,不久,丁香匆匆赶来,面色严肃地禀报道:“小姐,汤药中有蹊跷。”
沈清歌才搬入这正殿不久,原先的宫人皆已随她而来,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随后与丁香一同进了正殿。丁香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她的脸上写满了忧虑。
“小姐,这段时间以来,奴婢时常觉得这汤药的味道不对,于是特意留意了几天。”丁香低声说道,“奴婢发现有个宫婢总是在暗中往汤药里加些什么。我让良雨将她悄悄抓了起来,此刻正关在柴房里。”
沈清歌闻言,眉头紧锁,她带着丁香迅速来到柴房。昏暗的柴房里,一个宫婢瑟缩在角落里,见到沈清歌等人到来,她惊恐地求饶道:“静姬娘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清歌冷冷地看着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想让本宫饶了你,可以。但你必须说出指使你的人是谁。”
那宫婢被吓得浑身发抖,声音尖锐地叫道:“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她只给了奴婢一百两银子,让奴婢每日将那东西放入汤药中,其他什么都没说啊。”
赵良雨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他狠狠地踹了那宫婢几脚,厉声喝道:“还不快说!”
宫婢被踹得痛呼连连,却仍然哭喊道:“不是奴婢不说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每日辰时都会将东西放在毓秀宫后门的一块砖头下,奴婢只要去取来放入汤药中即可。她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啊。”
沈清歌心中早有预感,得宠于君王,必会引来无数的暗流涌动,只是她未曾料到,这祸患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她转身,目光冷冽地扫过那名蜷缩在一旁的宫女,随后向良雨投去一个深意的眼神。良雨瞬间明了,大步上前,手中长鞭挥舞如风,恶狠狠地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罢,那鞭子如毒蛇般继续抽打着宫女,直至她痛苦呻吟,奄奄一息,却依然坚称自己一无所知。
沈清歌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虽非心狠手辣之人,但在这深宫之中,她深知有些手段是不得不用的。她见宫女确实像是真的不知情,便挥了挥手,示意良雨停下。随后,她转身离去,只留下那名宫女在地上痛苦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