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兰羽则继续独自饮酒,目光始终停留在沈清歌的身上。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被这个女人的坚韧和聪明所吸引。他微微摇头,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将酒壶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知道,自己与沈清歌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但她的存在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期待和好奇。
琉璃殿内宫灯高悬,映照着金碧辉煌的皇宫。许妤若端坐在宴席之中,目光却如同锋利的剑刃,直刺向坐在正前方的皇后宋含薇。然而,在许妤若的眼中,这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掩盖不了她心中的恨意。她轻轻抚摸着平坦的小腹,那里曾是她孩子的家,如今却成了一片荒芜。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
“宋含薇,你的皇后之位坐得稳吗?”许妤若心中默念,她的声音虽未出口,但那份决绝与狠厉却已如同实质般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没有嫡子,你又能坐得稳多久呢?”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陷进手心中,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挤压出来。
周围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仿佛与许妤若隔绝在两个世界,她的世界只有冰冷与绝望。然而,这一切的异常却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有一旁的周婕妤敏锐地捕捉到了许妤若的不对劲。
宴会散去,夜色渐深。周婕妤与孙良媛并肩而行,她们的步履匆匆,心中却各自怀着不同的心事。到了毓秀宫门前,两人相视一笑,便一同走了进去。
沈清歌刚刚进屋准备洗漱,便听见下人通报周婕妤和孙良媛来访。她微微一愣,随即吩咐下人请她们进来。不一会儿,周婕妤和孙良媛便携手走进了屋内。
“这么晚了,姐姐还过来看望妹妹,真是有心了。”沈清歌见两人到来,连忙起身相迎。周婕妤见状,连忙扶住沈清歌的手臂,轻声说道:“妹妹快坐下吧,我今日担心你的身子,便同孙妹妹一同过来了。听说你中了毒,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三人围坐在桌旁,文秀上前奉上了茶水,她轻声说道:“周小主请用茶,这是孙小主带来的碧螺春,请慢用。”茶香袅袅,在屋内弥漫开来,为这寒冷的冬夜增添了几分暖意。
孙良媛以一贯的温婉语调打趣道:“你这丫头,心思细腻得如同春日细雨,连我爱喝的茶都记得如此清楚。”文秀被夸得脸颊微红,羞涩地笑了,她轻声回应:“孙小主身子娇弱,每次来访都只愿品尝碧螺春的淡雅,奴婢自然是要上心的。”这番对话,让原本略显沉闷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愉悦。
沈清歌接过话茬,轻声道:“太医的药方真是有效,吃了之后感觉身子好多了。外面天寒地冻,姐姐你路上可得小心些。”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周婕妤的关切之情,周婕妤笑道“这有什么,我惯是闲不住的。”
几人在暖炉旁围坐,谈笑间,周婕妤忽然提及了惠妃与五皇子:“今日宴会上,我瞧见惠妃带着五皇子前来,那孩子胖乎乎的,真是可爱。想来许贵姬怀他时,胃口定是极好的。惠妃如今有子万事足,也算是福气了。”
沈清歌今日难得对宫中事务产生了兴趣,她平日里在宫中闲散度日,对宫中的传闻和秘辛并不十分了解。此刻听到周婕妤提及惠妃和五皇子,她心中一动,顺着话头问道:“说起来,惠妃娘娘和姐姐都是在潜邸时便伺候皇上的,怎么姐姐就没有一儿半女呢?”
周婕妤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她轻轻叹了口气,开始讲述自己的往事:“我岂会不想要个孩子呢?只是当年我进王府时,皇上刚成婚不久,整日为了一个女子茶饭不思。后来那女子离世,皇上便登基为帝,那时他的心中满是悲痛,哪里还有心思留意后宫之事?即便是后来,皇上也鲜少来后宫走动,即便是来了,也大多只是去芸嫔那里。岁月不饶人,我如今已过了生育的最佳年龄,想要孩子已是难上加难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感伤,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